细细长长如白藕一般的小腿被宴迟一手握着膝盖,一手捧着脚踝地抵在了宴迟自己半跪着的那条腿的大腿肌肉处。
宴迟此时仰头看向景昭熟睡着的脸,从下往上看的角度,景昭的双唇越发显得饱满,勾得人旖念丛生。
大致是因宴迟的脸蛋而被催生了更多肆意的勇气,宴迟再次将视线一路下移。
顺着他刚刚亲手测量过的景昭的肩膀、胸、腰,然后一路滑到了现在被他用手捧着的景昭的小腿上。
目光每每落及一处,宴迟都能够通过刚才测量出的数据,在脑海中直接换算成景昭隔着衣料、玲珑有致的具体身材的模样。
甚至包括景昭全身的肌肉走向,都能在宴迟脑中像建模般直接具象出来,带给他反反复复的遐想。
宴迟倾身,想要和景昭靠得更近。
被宴迟凑近而抬高的景昭的小腿带高了景昭的膝盖弯儿,不及膝盖的短裤边缘因为姿势的改变而朝景昭的大腿处滑褪去。
从宴迟现在这个视角,近乎要能沿着短裤褶皱下的阴影,直接看向更深的无法不诱人多想的暗处。
宴迟一直端着景昭脚踝的手忍不住开始无意识地在景昭滑腻柔软的腿部肌肤上来回揉搓着。
捏过小腿的每一寸,马上要沿着膝弯伸向短裤这一层屏障前,景昭突然悠悠转醒。
景昭此时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脑中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判断此时面前人的碰触已经超过了“造型师”应有的限度,强制将他调整成了苏醒模式。
可到底也只是勉强醒来的程度。
刚醒脑子不清楚时身体就有些不那么受控制。
景昭边要睁眼,脚便边顺着劲儿自然地沿着面前人半跪着的那条大腿往上抬,不怎么费力便直接抵在那人的颈侧,触着那人脖子与锁骨交界处凸起的脉搏青筋。
没太搞明白踩的是什么,深深浅浅地踹了两脚后,景昭才多少恢复了点意识,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是你。”
景昭的声音仍带着半梦半醒的迷离,他此时才发觉自己和宴迟间的姿势过近,脚又往下收了一些,抵着宴迟的锁骨和前胸将宴迟和自己拉远了点距离。
景昭自上而下地俯向审视着宴迟。
其实他刚从深眠中醒来的脑子仍是混混沌沌的,不过景昭看到了宴迟手中另一端正缠在自己脚踝上的软尺,明白过来刚才一直是宴迟在给自己量体。
回想起之前是沈时昀这个团内主唱负责带自己录歌,籍星弈这个团内主舞负责给出道曲编舞,景昭倒也不觉得宴迟作为门面担当负责团内其他成员的造型有什么不对。
给自己量体帮忙试装,应该也是他职责的一部分吧?
不过景昭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团里的每个人竟然都是要身兼多职、同时负责一部分幕后的吗?
真的好卷!
景昭刚睁开甚至还没有完全聚焦的眼中露出几分迷茫,有一种在这里必须卷到“两眼一睁就是干”的无助。
他不会后面也要被逼着多干活吧?
景昭想到这,嘴一瘪,本能地露出讨懒的神情来。
宴迟被景昭这在他意料之外的表情变化取悦了。
或者说,被景昭现在这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占了多大的便宜的傻乎乎的样子取悦了。
宴迟嘴角噙上一层笑。
他自认一向是不喜欢懒人、蠢人的,可景昭却莫名很讨他的喜欢。
宴迟过去一直没有什么太亲近的人,对队长谢墨回抱着半分假想敌的提防,另外两个团员也总说他气质中自带一种阴寒的疏离感。
他拿游戏人生的乐子人的虚假面具来面对近乎所有人,行走世间像是只孤独又冷漠地朝面前的荒野吐信子的蛇。
宴迟明明是不想靠近任何人的,可景昭却突然让他幻视了一种自己这只巨蟒缓缓缠绕上景昭这只不设防的毛茸茸可爱小动物的景象。
像是兽性一般的欲望被唤醒。
刚才趁景昭睡着时的接触,宴迟还能当作类似是花蟒狩猎般、为了吃掉或杀掉景昭而缠住了他。
现在宴迟看着景昭迷迷糊糊却总让人觉得可爱的样子,竟真心有几分喜欢。
脑中代表他自己的存在的那条冰冷到没一丝温度的巨蟒缓缓朝景昭靠近,这次,却是真心地想要和景昭紧贴、相缠。
好吧,宴迟承认,景昭算是也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