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怎会与她一起？”

林清眠心里还有点别扭，但她确实不想跟岁巍呆在一起了——谁叫这个人讨厌她最好的师妹。

“路上碰到罢了。”林清眠解释，“我才想问，小季大人不应当是在啻京操劳政务吗？”

看她这身打扮，还换了明国人的穿衣搭配，外头青纱，里头是浅色的交领衫襦，领子半圆包着季之瑶白皙的脖颈，比起束身方便的周国服饰，季之瑶这番又是另一种风情。

加之季之瑶头上还多戴了个面纱，不留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周国的监国大公主。

“政务之事自有郁茶，何况我等早已打算归周，眼下与皇帝没什么好谈的了。”季之瑶说。

林清眠撇过头去：“噢……这样。”

“所以师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这么直接，林清眠怎么可能承认，这样显得她多不讲理，多不在乎宗门一样。

“没有。”林清眠背着手，一口否认。

“如若没有，那师姐为何要不辞而别？”

岁巍抱着手臂，插话道：“便是不辞而别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季之瑶顿了顿，这话不假。她低下头手揪着裙子一角，不吭声了。

“上仙大人，这是我与季大人的事。”

言外之意，是你过界了。

岁巍脸色微变。

林清眠抓着季之瑶的手腕，到一边避开岁巍说话。

岁巍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是这样。

这人每次都要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岁巍暗自攥紧了拳头。

林清眠和季之瑶不曾注意到岁巍眼底掠过一抹阴鸷。

林清眠摆正季之瑶，让对方好能直视自己。

林清眠叹了口气，道：“你想杀鬼魇子虚，这我能理解。可是季大人，要打开小周天秘境就需要用十二个活人为祭，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是我忽略了。”季之瑶自责不已。

她一门心思想着复仇，确实没想这么多。

“好了，没人怪你，不用觉得愧疚。”林清眠安抚道。

师姐还是那般温柔善解人意。

季之瑶一时看走神了，林清眠反逗她：“怎么，小季大人这样看着我，是觉得我漂亮？”

季之瑶瞬间破功，“对、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番话很有道理。”

她想说是，可如今师姐顶着的是易容后的脸，差别可大了。说不是，这不明摆着说师姐不漂亮么。

季之瑶解释不通，干脆就转移了话题，“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做，我全听你差遣。”

“我何德何能，差遣季大人啊。”

林清眠前一句还这么说，后一句就直接编排起剧本来了。

“你来的正好，我去演一个身患重病，被怪症缠绕的虚弱女子。然后你便趁机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法术或者丹药——什么都行，反正你一顿发挥，我再找时机假装恢复神智，让大伙儿信你有妙手回春的本事，等这话传到王府上，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进去，还能借治病的理由待在王少爷身边，等明日未时一过，王少爷便安全了。”

听上去还挺靠谱的。

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过季之瑶对师姐自当是百依百顺，很是配合她出演这类羞耻的小剧场。

反正在清霄门的时候，比这更离谱更过分的角色她都演过了，区区一个郎中算得上什么？这不是信手拈来么。

只是，季之瑶还是有点太低估了林清眠编写情景剧的能力了。

“医师大人，快救救我，不好了不好了，这该死的怪症又要复发了……医师大人若能救我一命，小女子便是以身相许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