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让朕好找。”徐仁赐转头向黎问走去，“皇后，将十五通孔明锁给朕，朕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黎问抬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觉得你说的话，有人相信么？”

“徐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叫黎问！”黎问呵道，“我要问你什么意思！我父母待你不薄，你却日日想着怎么要他们的命，想着要如何篡位。为了这十五通孔明锁，你甚至不惜用火毒对他们严刑拷打。”

“皇后真会说笑，黎氏一族的死，朕也很是伤痛。且照你这么说，朕又为何留下你？”徐仁赐笑了笑，“朕也待你不薄，你不也想着要朕的命么？”

“待我不薄？徐仁赐，这话亏你说的出口。”黎问脱下外衣，撩起袖子，露出被火毒侵蚀的肌肤。

“你还要不要廉耻了？”徐仁赐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抬起手打出一道掌风。

黎问抬手直接接下他一掌：“你少跟我讲礼义廉耻！”

底下一众人惊得不行。

“皇后不是已经‘无道’了么？为什么还有灵力？”

“当年皇后的修为就在陛下之上，如今岂不是——不行，赶紧去通知旭天长老！”

两股灵力碰撞在一起，劲风呼啸掀起。

季之瑶立起法阵，保护底下的百姓。

黎问和徐仁赐那头打得不相上下，季之瑶望着上头的战况，不免为黎问忧心。

黎问已是强弩之末，哪怕她修为在徐仁赐之上，有朱火炼成的火毒在身，和旧疾复发，她注定赢不了徐仁赐。

可她也从没想过要赢徐仁赐。

“礼义廉耻不过是你用来约束女子、维护贵族阶级的条框，你真的觉得大明还有礼仪与廉耻的存在吗？你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皇亲国戚私底下做的事情有多恶心么？”

“厌江死了那么多女子，大明上下死了这么多女子，你真的看不见吗？”黎问嗤笑一声，“你只不过是觉得，凡人的命不是命，凡女的命更是不值一提。”

“徐仁赐，你我同床共枕多年，我最是清楚你是什么人，你高高在上久了，觉得没人能反抗得了你——”

闻讯赶来旭天长老趁黎问一个不察，从身后刺了她一剑。

黎问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还是温婉地笑着。

徐仁赐恨透了她这幅嘴脸，明明血都染湿了她的衣袍，她还是那样维持着一身傲骨。

天阳令能调朱火。

徐仁赐手上的金手镯发出耀眼的光芒，朱火席卷而来，牵动黎问身上的火毒。

黎问喷出一口鲜血，继续道：“明啻百万里之大，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人求变。”

“我并非孤军奋战，我亦有后来者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