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深渊,
只是为了再次找回自己。
要么浮上水面,要么沉入深海,
在浅水滩呆不住。
镜中的自己困扰着我
最近我逐渐难以呼吸
尝试调整继续前行
可我发觉现状正逐步恶化
我怀念肾上腺素的感觉
因为这一切都被逐步消磨殆尽
且我像定时炸弹爆发
想弄明白问题所在
在脑中整理思绪
在灰色图形中寻找颜色
渴望灵光乍现
因为最近阳光逐渐灰暗
我感觉到,
它接管了我灵魂中的这团火。
海水越来越冷,
但无法冷却我的心。
——《Deep End》The Score
茗正在上课走神,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狗血剧三大法宝:车祸、失忆、不治之症。有的情况下不可否认确实好用。
留给她逃避的时间不多了,只有把自己逼上绝境,那才真正算是下定决心。
只是自己四下无援,这个荒谬的办法消耗的人力物力情谊的不少,来来回回也就饭岛友佳、迹部景吾、忍足侑士这三个人还有点可能帮她,因为这三个人最知道她的情况。但她们确实是三个十二岁的小孩,即使心有余也会力不足。
说到底和她们也只是认识不到两个月,很难肯定有十分深厚的情谊。
比恐惧别人说自己“厚脸皮”、“贪心”,更重要的是去试试看。除此之外她已经想不到任何别的有一点点可能性的办法。她想象不出在那里的幸福。
*
今天一切班代事务茗都拜托给了饭岛友佳。
茗有个毛病,她越是在某个地方受了挫或者有出格的表现很显眼,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把事情做得最好最快开了挂般更显眼,虽然不顾实际效果,好像这样她自己心里的尴尬或难过就能减轻。
今天随堂小测的数学和化学,试题刚一发下来她就眼熟这些题型,快速选择完计算完早早交给老师,老师和全班同学神色惊诧。
“哇!”教室里小声惊叹此起彼伏。
“月森茗同学的答案全对哦。”老师当场改了小卷子。
每次一下课茗便第一个走出教室,两手空空去阶梯教室趴着睡,继续逃避。
从教学楼到食堂到琴房到健身房,像往常一样待她跟她打招呼的人很少,都有些不自然的好意满满的神情,她只能做到点头回应。
在健身房终于练到了和迹部约定的六点半,茗提前就在老地方等着,迹部一过来就把她这边的车门打开,招个手势示意她上车。
车上
“迹部同学,我们,能不能做个交易。”茗身体斜倾,凑近对方的肩部,双眸直视他的眼睛但微微低垂,嘴角扬起有些惹人怜的微微笑意,语气温柔但充满试探性。其实,她已经犹豫一天,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什么?说给本大爷听听。”她这样竟然让他的心脏乱跳。
“对了,你知道电话号码可以定位吗?”他突然想起打算提醒她的这件事。
“啊?我的手机不带GPS,这怎么实现的。”茗这才有些诧异。
“来本大爷的冰场以及回你朋友的家,需要的话,你可以考虑电话卡拔掉。”
“说吧,你那个交易。”
“不论未来何时,迹部同学都可以无条件指挥我做十件不失态的事情。不管它们有多难,我都会尽力完成。”
“嗯哼,本大爷还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完成的事。不过如果你是拿十个承诺换取本大爷的一个帮忙,那么这种超额收益的事情,本大爷倒是可以考虑。”十个承诺倒是次要的,他主要想看她要什么。
“而且,本大爷不信什么口头的空头支票,你说的都要立下字据。”迹部的剪刀手扶上额头。
“我不会游泳,但我想跳个河......。”茗全盘托出她的计划。
“一切责任全部由我承担,是我无路可走想出的这种主意,所有的物力人力耗费的钱我来加倍出给你,哪怕未来透支。帮帮我吧,这荒唐的计划已经是我能想到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
迹部全程震惊听着她的计划,如梦境般离谱幼稚中好像还残留一些合理。
这完全就是用命来赌。操作难度大、无比冒险,一不小心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就好像一幕漏洞百出的戏剧。
“你不直接打电话?”迹部问到。
“对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怕打草惊蛇,再也没有机会。”
虽然第一次对同龄陌生女生产生好奇、有一些好感,第一次完全站在别人视角考虑那么全面,不知怎么就自愿帮助她逃离别人都梦寐以求的金银台——即使大概率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他也愿意奉陪。
但她口中的这件事不只是费功夫,而且风险值拉满。就算是非常亲密的朋友迹部也得考虑再三。自己还不是很了解她,她的所有都是他推断出来幻想出来的。
在迹部考虑的同时茗拔掉了她的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