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粮商行剩余五百斤麦种,在生辰宴上分别被西平和西秦一地郡守抢了去,宋芸亭的稻种,则是分给了靠近内地,水源稍丰之地。
作为凤和郡郡守,黄守德得天独厚,不管是粮种还是稻种,各分了一百斤,可谓羡煞其余众人。
而其中大多数人,在今日,并没有得沈周容一道赐菜,虽生平从未缺吃少穿,可莫名的,今日像被扒了衣裳,赤条条挂在了众人跟前。
而如刘允川一般之人,林砚之也留下了话,“集他人之长,成己身之利!”
为此,刘允川回去后,大量派遣工匠,甚至不惜扮作商人,亲自去往西域之地,只为并阳郡能尽快生产出举国瞩目的琉璃制品来。
而作为邵蓁蓁和岑羲临所组的福粮商行,以及扬州宋家宋芸亭,沈周容则是直接赐了官商。
如此,消息传出去时,惹得大安大齐两国商贾纷纷将生意扩至沈周容属地,甚至一心卯足了劲,势必如以上两者,求得沈周容亲赐。
至此,狠狠带动了整个西陲大片经济。
而沈周容生辰宴上一粥一菜两馒头,也成了所有人在往后,日日期盼得赐之宴,众为官者称其为功勋宴,而天下百姓则为其起了一个更为亲切的名字——谷宴。
此后,每年三月十七,都是众臣前往凤和郡参加谷宴的日子,这一日,许多说书先生齐聚于此,为的,便是得到谷宴的第一手消息。
而天下百姓,也为谁能得到沈周容赐宴,而来判断参宴人是否是为百姓的好官。
清不清正百姓不管,自有沈周容及手下铁甲军出手,至于廉洁,只要不搜刮当地民脂民膏,沈周容主张这些官员大力发展域外之地,只要不太过分便是。
谷宴结束的第二日一早,沈周容就差人叫来了长青。
“冯征说的对,民强这一步,我已经在做,剩下唯有兵强,这件事亦非一朝一夕可成,双管齐下才是最好,还要不露声色。”
沈周容将不羡整理好的地域名录递给了长青。
“你从铁甲军十一个小队中,挑选出百名好手,按这份名单安排下去。这些人无论是加入当地营地,还是自由组建势力,总之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一年之内,必须给本宫拉起百支队伍来!”
长青问:“那一年后呢,殿下可要将他们召回?”
沈周容眸中闪过一抹微光,唇色微勾,“不,命他们尽数蛰伏,壮大势力,不得密令永不可暴露身份!”
沈周容心里清晰的明白,她如今所有属地,如费寅当初所言,皆与草原接壤,要想这里长远安定,她必须要有强兵悍将。
她散出去的百余铁甲军是种子,古往今来,只有手握兵权者才有足够的话语权。
长青离开后,有婢女前来禀报,“启禀公主,府门外来了两位小姐,说是公主故人。”
沈周容愣了一下,随后就在府门口见到了一身华服但满是星星眼的北堂舜华,以及傲娇抿唇眼神飘忽向上,一身男子打扮,干练利落双手环胸的申屠令容。
“阿姐!”
长青不在身边,沈周容猝不及防下被北堂舜华撞了个满怀。
“阿姐你怎能一声不吭就走了?!”
北堂舜华娇声控诉,然后不等沈周容反应,改抱着她为环住她手臂,同她邀功似的指着后面一大串马车介绍。
“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笋子,满满两大车呢,还有蜀衣月锦,还有还有……东街的樱桃果脯,以及足足二十余人的南地绣娘。”
北堂舜华拉着沈周容的手,满满当当介绍了一大堆,惹得一旁的女婢惊了又惊。
这主子的姐妹,和主子也太不相像了!
北堂舜华介绍完,申屠令容双眉一挑,不经意的露出她头顶的金簪。
“我说公主殿下,你什么时候送礼这般小气了,只送一根可不是你的风格!”
明明是不满的情绪,可申屠令容眼里,却有泪光闪过。
她头上这根宝石金簪,是沈周容策马离开皇城那夜,差人送到申屠府的。
从见到金簪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因此,在得知北堂舜华欲前来北庸时,她毅然决然的跟了来。
“是是是,是我疏忽,咱们申屠家大小姐,怎么也该配上这凤和郡所有的金玉珠宝!”
沈周容笑着,一左一右将两人一起领入府中,并吩咐厨房按两人喜好备下午饭。
两人的丫鬟玉枝玉照二人跟在身后,拎着裙摆弯了眼。
林砚之也在第一时间,接见了这两位贵客。
谈话间,北堂舜华神秘兮兮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了沈周容。
“这是这么多年,我父亲和母亲手中掌握,一直效忠王府的人脉关系,阿姐初为两地新主,想必急需自己人,这次我来,将他们全部带来了,这些人随阿姐随便差用。”
这一纸人脉,可谓是沈周容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大惊喜。
北堂舜华看着沈周容惊喜的神色,十分骄傲的朝申屠令容扬了扬下巴,得意极了。
而一旁申屠令容也毫不示弱,直接放出炸弹,“我禀告了爹爹,将他两个儿子拐来了,但凭公主随意差使!”
!!!
沈周容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