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公端坐垂目靜聽,然後緩緩說道:『尚虎衛已聽令於她。端儀挾有尚主的指令,尚虎衛無論是不是她的人,也只能遵從。』頓了頓,又道:『子綜,你繼續擴大我們的宣傳,聚會方面,我們再加大力度,不能讓端儀一方獨大。』
『是的,師父,』子綜應道,然後又埋怨說,『不過我總覺得族民相當冷感,似是事不關己,彷彿那是發生在外星球的事情,他們沒有自己想法和情感。我們努力了許久,他們才聽進去一點,才明白多一些,才有一點點反應。』
『繼續發動族民,總有用處。我們遇到的情況,端儀他們同樣會遇到。聚會宣講固然最直接,但不能只靠一種方法,讓族民知道關乎到切身利益才是關鍵。還有,多接觸學館和學堂,學子們更明白事理,也更熱血,我們更容易得到他們的支持。』鍾陽公說道。
子綜應諾。
正說話間,鍾陽公的近侍進來禀報,說在路上見到正諧公和任達侯帶着幾個尚宮高仕,正向着鍾陽公府而來,估計不出一刻鐘便到。
鍾陽公點頭表示知道,近侍退下。
鍾陽公冷笑道:『他們終於來了。子纆、子繻,你們倆等着門衛通報,然後才出去迎接幾位高仕,其他人等分頭行事。』
眾人行禮後散去。鍾陽公在近侍的簇擁下回了臥房。
不多時,門人過來向子纆和子繻通報,正諧公一行已進入府中,安排在正廳等候。
子繻師兄弟二人即整裝到正廳,見到幾位高仕,互相行禮問好,客套了幾句,便帶着他們進內堂。
『不知鍾陽公現時情況怎樣?鍾陽一向克盡己任,自同堂共事以來,他從沒試過因病而缺席尚宮會議,所以特別擔心他的病況。』正諧公貌甚關心地說道,彷彿鍾陽得了什麼絕症似的。
『正諧公有心。師父確實甚少生病,今次大夫囑咐他好好休養。師父正在治療中。』子繻與正諧公並排走着說着話。
『希望你師父快點好起來。他是尚宮重要的一員,是尚族的一根擎天柱,他不在,我們可不習慣。』正諧公又道。
一行人客客氣氣地談論着與鍾陽公有關的話題,不覺已到鍾陽公臥房所在的庭院。
見庭院大門敞開,園子內無人走動,亦無人聲,園中一隅栽種着松竹翠柏,剛正挺拔。各人都自覺地噤了聲,安靜地穿過園子,直走到房門前。房門虛掩,只留了一條一寸的門縫,門外左右各站一個侍從。
『鍾陽公需要臥床靜養吧?我們小聲說話,不要打擾太久,坐坐便走。』正諧公向同僚說道。
子纆示意侍從入內通傳,說尚宮各要員前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