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站在医院门口搓了搓手，深秋的风带着银杏叶的清香，却吹不散她眼底的紧张。葡萄穿着新缝的恐龙披风站在旁边，手里举着用彩纸做的"凯旋旗帜"，旗子上画着戴皇冠的恐龙骑士，旁边写着拼音："爸爸打败怪兽，回家啦！"

"妈妈快看！爸爸出来了！"葡萄突然拽紧她的手，旗子上的流苏扫过脚踝。闻励穿着殷宁特意带来的灰色卫衣——胸前绣着葡萄画的迷你恐龙，手里拎着住院时用的恐龙纹保温桶，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却在看见她们时，立刻扬起了笑，右耳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光。

"我们的骑士回来啦！"葡萄蹦跳着扑进闻励怀里，披风上的火焰贴画蹭到他的卫衣，"有没有想我和妈妈？我每天都给小旅讲'爸爸打怪兽'的故事，它说等你回家，要给你当坐骑！"

闻励笑着把女儿抱起来，指尖划过她披风上的新补丁——那是殷宁用他旧卫衣的布料缝的，说"让爸爸的味道陪着葡萄等他回家"。"当然想，"他蹭了蹭女儿的小鼻尖，突然看向殷宁，眼里盛着比阳光更暖的光，"想家里的恐龙饼干，想妈妈煮的星星粥，想小丫头半夜踢被子时，非要把恐龙玩偶塞给我当'保镖'。"

回家的路上，葡萄把恐龙玩偶放在闻励腿上，自己则趴在窗边数路过的恐龙形状广告牌："爸爸你看！第三个广告牌上的三角龙，角长得像你的火焰勋章！"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冒险笔记本，"我要把今天的故事记下来，开头就写'恐龙骑士推开医院的门，看见两个小超人举着星星灯等他'！"

殷宁从后视镜里看着父女俩，闻励正低头帮葡萄画恐龙骑士的盔甲细节，指尖握着她常用的彩色马克笔——笔帽上还贴着葡萄写的"妈妈专属"贴纸。她突然想起住院期间，闻励偷偷在笔记本上写"康复计划"，最后一行却歪歪扭扭写着："每天陪葡萄画10分钟恐龙，帮老婆揉30分钟肩膀，再也不偷偷藏胃药。"

推开家门的瞬间，葡萄突然捂住闻励的眼睛："爸爸不许看！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她拽着他往客厅走，殷宁则快步上前打开灯——天花板挂满了恐龙形状的星星灯，沙发上摆着用靠枕搭的"恐龙城堡"，中间放着个巨大的恐龙玩偶，脖子上系着条横幅："欢迎超人爸爸回家！"

"这是我和妈妈花了三天搭的！"葡萄松开手，眼里闪着光，"城堡里有恐龙厨房、星星卧室，还有专门放爸爸健身器材的'火焰仓库'！"她指着玩偶脖子上的小袋子，"里面装着我和妈妈写的'祝福小纸条'，每天抽一张，就不会再生病啦！"

闻励蹲下身翻看纸条，第一张是葡萄画的恐龙骑士打败怪兽的简笔画，旁边写着拼音："爸爸的盔甲要永远闪闪的！"第二张是殷宁的字迹，写着："以后你的胃，由我们俩来守护。"他突然想起住院时，半夜醒来看见殷宁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给葡萄讲睡前故事的恐龙绘本，指尖突然有些发颤。

"对了！还有这个！"葡萄跑向厨房，端出个歪歪扭扭的蛋糕——奶油上用巧克力酱画着恐龙脚印，顶端插着三根蜡烛，"妈妈说不能吃太甜的，所以是低糖版，上面的恐龙糖片是我用果汁做的！"她仰头看着闻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爸爸许个愿吧！"

闻励看着跳动的烛火，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恐龙乐园，葡萄第一次给他过生日，把恐龙饼干摆成"爸爸生日快乐"的形状，饼干渣掉了满地。此刻烛光里，女儿的脸比那时圆了些，眼神却依然带着童真的期待，旁边的殷宁正悄悄给他调整卫衣的领口，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我的愿望啊......"他伸手揉了揉葡萄的小卷毛，又看向殷宁，"希望我的两个小超人，永远像现在这样开心。"他突然笑了，"不过说起来，我发现你们偷偷给我'改造'了好多东西——卫衣上的恐龙、保温桶的贴纸，还有......"他指了指客厅角落的健身器材，上面贴着葡萄画的"爸爸加油，别累到"的歪歪扭扭的贴纸。

殷宁红着脸别过脸去："还不是怕你看见旧东西想起住院......"她话没说完，就被葡萄拽到闻励身边，小女孩举着恐龙玩偶，让它"亲"了亲闻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