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甚尔一回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他大约洗完澡头发仍旧半湿着,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白卷发的青年因为崽崽并不在家所以此刻正光明正大的点了一根烟。
星野苍真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甚尔。”
“怎么回事?”甚尔有些疑惑的坐在了他身侧。
星野苍真的语气平静,虽然带了些飘忽,“我只是突然有些想知道,志那都彦到底是如何那么多年都喜欢人类的?”
即便是在遥远的过去木神也属于很宅的神明,与之相反风神就很活跃,他致力于四方游历,交友也异常广泛,虽然因此他的朋友圈也过于宽阔了。
甚尔不了解星野苍真说的那位风神,但他却漫不经心地说,“喜欢是喜欢,但也只是喜欢吧。”
“会因为那些东西影响到自己的也许只有你,苍。”
甚尔深深地看着他,“你太温柔了,就连能力也是一样。”
星野苍真不禁失笑,很想说他完全称不上‘温柔’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甚尔说的是如今的星野苍真而非曾经的木神,“也许你是对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甚尔又问了一遍。
星野苍真简略的把案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语气有些探究与疑惑,“一座普通的村子,到底是怎么能搞出来这种事情的。”
真就那么巧吗?那种人骨风筝的操作未免也太残忍了,即便是作为‘祭品’也完全没必要搞成那样,比起‘祭品’倒更像是专门给人看的‘作品’。
“这个案子要是让狐狸眼的小子参与,估计够呛。”天与暴君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虽然他见过的恶心事情不在少数,对此也算不上多意外,但离东京那么近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许久都没有被‘窗’察觉到?
星野苍真眼神瞬间变了变,“啊,原来如此,我说呢。”
氏神也就是产土神,是由信仰诞生的神明,他可以陨落但只要信仰仍旧在他很快就可以再生,即便不再是之前那一个,但他依旧是氏神。
“被截胡了啊,”星野苍真卷了卷头发,脸上满是深思之色,“但他是怎么把属于氏神的信仰转嫁到一个诅咒身上的?他又是怎么控制那个诅咒的?”而原先的氏神呢?被杀了还是被封印了?
“可惜了,悟没空,要不然六眼一定能看出来问题。”星野苍真随口说着,思索片刻后他站了起来,“我去一趟警察厅,甚尔要一起去吗?”
甚尔略微挑眉,“本来想二人世界一下的,看起来暂时不行了。”
“你要是不在意环境,我们也可以二人世界。”至于他们家崽崽?趁着假期今天被甚尔很干脆的送去了武装侦探社,拜托给了太宰治。
某只鸢眸黑猫看了眼跟他一样卷毛的小黑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我能理解星野君的想法,但我看起来是个适合做老师的人吗?”
江户川乱步瞥了他一眼,“没让你当惠的老师,只是让你教他一下,不要总被骗。”
太宰治:“……我可以用把他骗的不得不长心眼吗?”
侦探猫猫眨了眨眼:“应该可以吧?”
太宰治:“……”
你确定这么干,星野君不会揍我吗?
……
春季的太阳落山依旧比较早,在山中的时候尤甚,只有繁茂的树枝之间隐隐有些许月光,伴随着轻轻地‘嘎吱’声,还有些干枯的落叶之上出现一道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很轻很轻,留守在山下的公安自然无从察觉。
来人有一头利落的短发,戴着一顶针织帽,普普通通的脸,身高看起来也不怎么高,他穿着深色的大衣一步一步朝着神社而去。
“本来以为这里可以派上大用场,结果因为一个迎亲绘马引来了天与暴君的灵魂伴侣,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场景,是他特意留给咒灵操使的,他观察了那副身体那么久,自觉这里足够动摇他的心神,如果再稍稍添加一些细节会更加完美。
“可惜了,他没有去高专。”要不然更加好动手,毕竟在并盛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插足那个地方。
神社内残留的血迹、腐肉他对此全然视若无睹,而是目的明确的走到了神社的后面,那座染满了鲜血的氏神神像面前。
“真是可惜了我的安排,不过幸好,没有被发现我在这里做下的手脚。”
他看着笑容可掬眼神慈悲的神像轻哼了一声,语气轻柔却饱含恶意,“所谓的神明还真是可悲啊,仰赖于人类的期许与渴望,对人类予取予求毫无怨言,与被驯养的狗,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