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弄他似乎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高高在上地审视她的价值,偏偏要伪装出温和的笑脸,非常大度地将她这个异类容纳在组织这个不需要叛徒的世界中。
她闭上了眼睛。
薄薄的眼皮被水晶灯映亮,在令人眩晕的光团之中,她重新描绘了琴酒的影子。
只有琴酒是不一样的。
琴酒是彻底的、完全拒绝她的存在。
乌丸藤香突然有些琢磨不透。明明和大小姐达成情人关系能够更好地吸收势力,在和朗姆的权力争夺中胜出,甚至连朗姆都知道要在表面上讨好她,为什么琴酒却……
她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她很明确一点,琴酒不喜欢她,甚至称得上厌恶。恨一个人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捞她,那也不会是因为爱,爱一个人不会冷眼旁观。
乌丸藤香睁眼,男人带着烟草气息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脖颈间,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
痒意从丑陋的疤痕上游移,烧得她脸颊通红。
第一次,她不由得憎恨当时倔强拒绝祛除疤痕的自己。
这是一道伤疤,也是她对于软弱的自己的警戒。
可她并不希望在琴酒面前也是这副模样。
她大可以当成乖巧的女人或是宠物,骗得他掉以轻心再抽身离去。可对于天生淡漠与死为伍的男人来说,她的小伎俩没有任何用处,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是个连自己命运都控制不了的废物。
也许系统说得对,她确实是“残次品”。
那么,琴酒又为何要亲自将她带进来呢。
仿佛一帘薄纱,只要轻轻一拉就能知道的真相,被琴酒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他好像没有拒绝乌丸藤香的靠近,但也牢牢地挡住了接近真相的可能。
乌丸藤香尽力让自己绷紧的脊背和腰肢放松。被人拿捏住要害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尤其将她的性命掌握在手中的人是个不留情面的杀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琴酒捏住她的脸颊,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从朗姆那里知道了我要在这里留几天的消息。”
乌丸藤香:“是吗,那我可以多跟你待几天了。”
手指捏得脸颊发疼,乌丸藤香在心里诽谤琴酒下手不知轻重,她开始担心自己漂亮的脸蛋上会不会留下两道狰狞的青紫。
她反手扯住琴酒的衣袖:“所以,有什么安排吗?”
她好像真的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去约会吧!”
反正琴酒很忙的嘛,一定不会答应的!况且家里神出鬼没时不时来转悠一圈的贝尔摩德也很好玩,还有两个陪玩在路上,她完全不需要琴酒迁就她的
然后她听见琴酒说:“要是你安排一些乱七八糟的地点——”
男人的眼神阴郁,带着刀锋般泠泠的冷光。
“我会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