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悠微微挑眉,这地名取得又是“定”又是“情”的,自嫌旁人不知这里面的意味。
原来她猜得没错,剧情神铺垫了这般,就是为了这背德的刺激情节。
她有种悬着刀终于落下的感觉。
玉珠瞧着夫人神色不明的眸子,心思一沉,她退出屋后,想着还是给爷报个信,希望爷能早日归来。
夫人心思难定,怕爷回来晚了,惹了什么误会。
挥退了下人,沈明石看向女儿:“你想要和离,可是发现了裴亦池的劣迹?”
沈文悠摇头,榻上那点事不能摆到明面上说,不过这些不重要了,裴亦池这个男二已经开始走剧情,想来等他回到盛都便会提出和离。
沈明石还想再问,被一旁的陈氏扯住了衣袖。
陈氏没好气剜了他几眼,问什么问,这不明摆着,这裴亦池一定是和裴寂之一丘之貉,想来是在外边养了外室。
看明白了老妻的眼色,沈明石面色冷沉下来。
求亲时,那裴亦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为了破“死劫”那是什么条件都应承下来,如今又这般,真是让人不耻。
猜到剧情神大致走向的沈文悠,心情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不过,她心绪没受到影响,但面容变了。
润白的面容失了光泽,气色也损失了几分,虽看着还是美,但没了前几日的光彩照人。
沈明石夫妻看在眼里,合计一下,给南方的同窗去了一封信拜托对方打听一下裴亦池的情况。
乐蝶这几日见沈文悠脸色日渐无光,开口道:“主子,宝珍斋出了新胭脂,我们也去看看吧。”
没有半分情伤的沈文悠,望着绫花镜中的自己,只见前些日子如花般的容貌,好似迎了秋霜般多了萧瑟之感。
她眉头轻蹙,前几日她还在琢磨让她容貌见盛的金手指呢,没想到金手指没找到,金手指的时效倒是知道了——半月有余。
沈文悠对着镜子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没有了清透水光,但也是皙白的。
“用得着抹胭脂吗?”
明明自己就是恢复到原先的模样,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她面色不好呢。
“主子,你就是不想抹胭脂,咱们也去街里转转,散散心吧。”
沈文悠瞧着镜子里,替她梳着鬓发的乐蝶一脸担心的模样,又想起早上爹娘脸上的忧色。
八分的容貌被推到十分,可周围的人见惯了十分盛容,等落回到八分时,大家倒是接受不了了。
这明明是那不知名的金手指缘故,却被他们生生解读成了情伤。
被误解的沈文悠,转头说道:“这些日子闷在庄上是该出气走走了。”
乐蝶利落的把鬓发束好,就出了屋让吴老头备车。
沈文悠黑眸转动,又思索起那不知名的金手指。
她先是细细体会自己的身心,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又轻声唤了几声“系统”“灵泉”“空间”之类的也没有动静。
这是什么鸡肋的金手指!来时不认主,用时也不吭声。
她就说嘛,她这咸鱼怎么会有主角的待遇?
沈文悠的眸子又落在镜子上,她这些日子最大的不同就是这头顶的光环,那盛光的金色,又慢慢淡了回去,又和其他颜色混在了一处。
不过,这些时日,这光环倒是稳定了,没有再时不时的消失。
沈文悠脸色狐疑:难道这光环是她的金手指?
想到此处,她试着去跟这光环对话,去触碰它,可这玩意儿只是一道光根本互动不了。
如此几番未果的沈文悠直接作罢。
“主子,马车好了。”
乐蝶回来侍候着沈文悠穿好大氅,塞给她一个鎏金刻花手炉,这才出门。
马车出了庄子慢慢行进,不过不是去宝珍阁买什么胭脂,是回到裴宅泡药池。
沈文悠想那活水药池有些疗效,想来泡上半日,脸上的气色会好一些,省得他们再胡思乱想误解她。
这次出门,沈文悠没做裴家那招摇的马车,坐得是沈家简素的马车。
车内添了炭火,沈文悠没觉得冷,瞧着旁边搓手的乐蝶把手炉塞给她。
“你拿去用。”
乐蝶推拒:“主子使不得。
“我身上这件玉色扣边大氅很是暖和,这手炉给你用。”
乐蝶好奇的抚摸了一下沈文悠氅衣的衣摆,看不出什么材质,也不知是不是穿戴了一会儿,面料竟有种温润的暖意。
她收回手,见主子确实不冷,这才把手炉捧在手中。
进了城门没多久,一阵气怒声从车外传到沈文悠耳边,让她有些后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