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日,夫人就厌弃了为夫?”
裴亦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坐在女子身边,想握住她的手,结果被她躲开了。
沈文悠曲腿坐了起来,神色清冷。
“现在我们成婚了,你那“死劫”也应该无碍。这婚事本就凑合来的,早散了也好。”
三胞胎已经痊愈,至于以后剧情神有可能搞得那些颠覆三观的背德情节,她可不想参与,准备躲回乡下过一段田园生活。
裴亦池笑意依旧,只是落在榻上的手,缓缓收紧:“夫人怎么突然想要和离,可是院里的玉叶玉珠惹恼了夫人?”
“跟她们没关系。”
“那可是怨为夫,白日冷落了夫人?”
“也不是。”
“那是为何?”
沈文悠垂下眸子,一时语塞,她是因为揣测到他们夫妻二人很可能会扯进主角团的感情纷争,所以她想先卸掉这个婚姻枷锁,不想让自己处于多方拉扯中。
对裴亦池来说,和离是好事,没了婚姻的束缚他这个潜在的男二更有可能上位。
“夫人要和离,总得说出缘由吧。”
沈文悠思索良久,抬眼问道:“你可认识黄缨和我堂姐沈雀如?”
见沈文悠问起这两人,裴亦池幽眸微动,突然明白了她要和离的原因,他神色一松,站起身脱掉墨蓝外袍。
“她们是何人?夫人为何要问起她们?”
“黄缨和堂姐沈雀如是你族侄裴寂之的两位夫人,你不认识?”
“我先去洗漱一番,等回来再和夫人细聊。”
说着他站起身,向侧门的浴室走去。
沈文悠蹙眉,没想到裴亦池居然不认识两位女主。
她点点发紧的额头,躺好后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
这剧情神真让人恼火,还有这头顶的光环,那都是不可预知的隐患。
蒙在被子里的沈文悠突然意识到,就是和离了,她和主角团的牵扯也断不了,真是麻烦!
脚步声响起,随后床榻一沉,一个高大的身影挤入自己的锦被。
沈文悠露出脑袋,转身面对他:“你真不认识黄缨和沈雀如?”
“族侄两次成婚,我都在外地并未参加。
这些年我在外寻天山雪莲,族里的好多晚辈都不熟识。这次我们成婚,长兄更是勒令裴寂之不要来触霉头,我连裴寂之这个族侄都见之甚少,更何况是他家女眷。”
女子乌发被蹭的凌乱,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她鼻尖,她正要拨弄下来,男子的手伸了过来轻柔的把她的发丝拂开。
琉璃灯的光透过床幔洒在男子的脸上,让他幽深的眸子覆上一层朦胧柔光,里面好似涌着绵绵的情愫。
“夫人,你我缘分天成,以后莫要因为旁人的事,扰了我们夫妻感情可好?”
沈文悠在他柔情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那是什么?!
她倏得凑近他,两人鼻尖相处,呼吸纠缠。
暗欲在裴亦池眸中涌动,正当他要采撷那近在咫尺的粉唇时,女子竟推开了他。
沈文悠挥开床幔,急奔到梳妆台前,抓起缠枝花纹镜仔细端详。
镜内的佳人,乌发披肩,清丽脱俗,最重要的是头顶没有那碍眼的光环。
她头上的光环消失了!
沈文悠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没有了这恼人的光环,是不是代表以后就没她咸鱼的事了,她可以好好躺平过自己的小日子。
裴亦池沉了两息,也跟着下了榻。
“夫人,莫要受凉。”
一件宽大男袍披在沈文悠身上。
她一回头,见裴亦池乌眸脉脉,唇边含笑,单薄玄色里衣微散露出线条分明的肌理,莫名的惑人。
沈文悠收回视线,向床榻走去:“明日回门,你要是没时间,我自己回去也可。”
裴亦池跟在她身后:“夫人说得哪里话,就是再忙,陪夫人回门的时间还是有的。”
一件外袍从床帐里丢了出来,他单手接住衣袍搭在一旁的屏风上,就听沈文悠接着道。
“天气渐寒,你自己去橱柜拿一床锦被。”
望着沈文悠用锦被包裹成蚕蛹的背影,裴亦池默了几息,转身又从橱柜里扯了一条锦被,回来时,顺便熄灭了琉璃灯。
沈文悠躺在里侧面对着墙,见屋里暗黑一片,有些不适应,她夜里习惯留些光亮才好眠,有心想再去点上,可背后那人已经躺好在外侧。
想着要下去一趟,她还得绕开那人,实在麻烦,犹豫了一瞬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