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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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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裹着秋绪昏沉睡去,夜半时分又被热醒,身后人紧贴着她的脊背,身体滚烫。

有他在,哪还用得着炭火取暖?

秋绪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撑着枕头推开他的怀抱,支起身子,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和脖颈。

顾玉初显然睡得极不安稳,紧皱着眉,唇色泛白,连吐息都烫得骇人。

她一时无法,收回手时,不小心碰到他紧绷的小臂,立时就被他翻转而来的掌心扣住手腕。

他仍在迷蒙之中,似乎陷入噩梦,此番不过本能防御,可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节。

秋绪吃痛,本想抬手用力给他一下,碰到他灼热的脸庞时又心软,跟个病人计较什么?

顾玉初分明昏睡着,却在此时偏头,将脸埋进她微凉的掌心,含糊的声音似受伤的幼兽寻求安慰。

她啧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捏了捏太子殿下的脸颊,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而后秋绪掀开被子,下了床榻,抓过屏风上的披风裹住肩头,三两步走出寝室,吱呀推开外间的门。

冷风灌进屋子,她打了个寒颤,探了半个头出去,压低声音喊道:“阿山!阿山!”

“奴在!奴在呢!”

隔壁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山穿着单衣,睡眼惺忪地跑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浑身烫得不行,有点不正常。”秋绪也不顾鬓发散乱了,掩着门缝对他说,“快去请李太医来看看。”

李太医是惯常给顾玉初问诊的老太医,此时匆匆而来,瞧一眼他面上不正常的潮红,搭着他的脉搏思忖片刻,白白的眉毛拧巴地打了个结。

“唉,殿下突发高热,倒不是余毒作祟,怕是忧思郁结,损耗真元,简而言之,是累病了。”

听罢此言,秋绪与阿山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都叹了口气。

阿山与太子感情深厚,自然忧心得很:“近些日子殿下过于操劳,日夜不休,自然劳累。”

秋绪亦作此想,他身体带病,本该精心调养,偏生要做不知疲倦的机器,过度燃烧。

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她就没见过他有片刻停歇,好似这对梁家的复仇迫在眉睫,晚一点点都会错失大好时机。

偏生他们都知道他的执念深重,实在叫人拦不得劝不动。

李太医离开后,阿山去为顾玉初煎药,而秋绪则找了个铜盆,打了些水来。

顾玉初的轮廓被烛光摇晃成断续的剪影,映在月色的床帐上。她坐在床榻边,将软布浸水拧干,给他擦拭满额的冷汗。

他眉头仍紧锁着,面色焦灼,仿佛神魂仍陷落在战火未熄的沙场。

唉,这人怎么睡着了还一脸苦大仇深。

秋绪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沉睡的人再次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蹭了蹭,他这一侧头,嘴唇恰好吻上她的手心。

她微微一顿,鬼使神差地抬起指尖,再次抚上他的唇。

那柔软的触感,与上次一般无二。

下一刻,顾玉初似是不耐,微微一皱眉,她触电般倏然抽回手,下意识背到腰后,又警觉地打量他的微表情。

幸好,没醒。

秋绪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觉得自己好似在做贼。

明面上顶着他东宫太子妃的名头,也牵过小手,同塌而眠——虽然睡得都是素的——但于秋绪来说,这般肌肤相亲早已越过常理,她觉得不对,心底却有乱蝶翩跹。

他们之间,如同雾里看花。

已经过了最初剑拔弩张的敌对,却也绝对未至耳鬓厮磨的缱绻。

最离谱怪异的是那诡异的平衡,她靠妥协寻求一时安稳,他便要求她全心全意的纯粹忠诚。

此时阿山捧着托盘来了,瓷碗里的汤药蒸腾着袅袅热气,旁边还搁着冰糖芙蓉糕。

“殿下,药已煎好,只是非常烫,待稍凉些,再唤太子殿下起身饮用吧。”他将托盘轻放在小桌案上,一抬眼惊讶道,“殿下,您这脸色……莫不是之前淋雨染病了?怎么也发热了?奴再去请李太医来瞧瞧?”

“没有没有。”秋绪故作镇定地摸摸脸,“许是晕车之症尚未缓过,并无大碍。”

她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的糕点,忽然觉得饥肠辘辘,瞬间把先前那点旖旎心思冲散大半。

好饿!

晚饭前晕车难受,没吃多少便歇下,这会儿身体恢复了,倒是叫嚣着开始唱空城计了。

她转脸道:“阿山,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早为您备下了,灶房里热着梅菜肉酥饼,还有三鲜酱拌面。”

没过多久,阿山端来食盒,又顺带沏了一壶清茶,“兰心姑娘早就叮嘱过,若您犯恶心不喝水,拿些干燥点心哄着最灵验了。”

秋绪一扬眉,上回瞧见兰心抱着踏雪哄药,这小猫儿傲气得很,总要拿炸得金黄的咸酥卷诱骗吃罢,渴了后才肯喝药。

这般想来,她们骗猫喝水的伎俩,怎么用在她身上了?

她觉得好笑,在小桌案前落座,执起筷子捞起一裹面前的三鲜酱拌面,送进嘴里吞嚼下腹,那香油裹着笋丝的鲜味勾人得很。

那梅菜肉酥饼也好吃极了,一口咬下去,酥皮裹着肉馅儿,别提多香了。

这手艺可不是出自宫廷厨子,而是那充满烟火气的老街小巷,寻常可吃不着。

秋绪全身心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满足之中,两腮被撑得圆鼓鼓的,眼睛也笑弯成月牙。

不经意间一抬眼,却对上顾玉初那半死不活的眼神。

秋绪:“噗——”

饼子都差点呛出来。

这人怎么总能整出点闹鬼般的动静。

顾玉初侧躺在软枕上,长发四散,眼尾微微吊起,斜睨着她。

秋绪猛灌一口茶,缓过气来:“你怎么自己醒了?我吵着你了吗?”

他仍很虚弱,面色倦倦,有气无力的问:“就这么好吃吗?”

“不对啊,我吃饭向来不吧唧嘴,可安静了。”她想了想得出结论,“你是狗鼻子,被香醒了对吧?”

两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顾玉初懒得理她,索性别过脸去合眼装睡。

秋绪倒乐得自在,三两口将酥饼囫囵吞尽,净口后折返,一摸那碗汤药,已经不烫手了。

于是端起来送到顾玉初面前:“趁着温度正好,适合入口,赶紧喝药。”

顾玉初向床铺内侧转,眼睛都拒绝睁开,斩钉截铁:“不喝。”

“不喝?”秋绪一转头,扯着嗓子朝外面喊道:“阿山!你看他——”

“使不得啊殿下!”阿山的声音即刻传来,“殿下您怎么可以不喝药呢!是不是怕苦?哎呀,奴要是能替殿下分忧,定然全替殿下喝了,可是这!唉!”

这一问一答,简直像是梨园双簧,活脱脱两个戏精,顾玉初只觉得头皮发麻,以前阿山一个人就够他头疼的了,怎么还给他找着个知音?

“停停停!”未等阿山奔来,顾玉初忍无可忍地举手投降,看着秋绪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咬牙切齿,“你真是长能耐了。”

顾玉初肘弯一撑,支起身子,墨色长发散在雪色中衣间,襟前散得露出半片胸膛。

他嘴上不饶人,却还是乖乖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然而有一滴褐色药汁不听话地滴落,顺着他的喉结蜿蜒而下。

这倒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了,可这狼狈都带着破碎的绮丽。

秋绪眼疾手快地拿了帕子接住了那一滴药汁,刚想擦拭,便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倒也是,这般脆弱的要害,他怎么会让人碰?

于是她镇定自若地将那帕子塞进他手里,退避三尺:“殿下自便,自便。”

顾玉初淡扫秋绪一眼,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与脖颈。

“这个总行了吧?”秋绪笑吟吟地拈起芙蓉糕,往他嘴里送,像在故意把他当小孩儿逗。

于是,他一张嘴,将她的手指咬个正着。

“嘶——”狗太子。

她抽气甩着指尖牙印,“恩将仇报!我好歹还守着你半宿呢!”

顾玉初欣赏她龇牙咧嘴,慢悠悠道:“是吗?孤一睁眼,便瞧见你在啃酥饼呢。”

“我还给你擦汗了呢。”她忙不迭解释,较劲似的说,“可不止你那宝贝脖子,里里外外,全身上下都擦了个遍!”

“是吗?”顾玉初一挑眉,似笑非笑,“如此说来,你对孤的身体倒是颇感兴趣。”

他微微偏头,衣襟露出苍白的锁骨,“既有这般兴致,不妨再赏鉴一二?”

还有这种好事呢?

秋绪险些呲个大牙笑出来,一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立刻严肃地改口:“没有啊殿下,我刚刚都是在胡说八道。”

她伸手,唰的一下将他敞开的衣领合上,还不放心地拍了两下,义正词严地说,“我怎么能趁人之危?那必然只会尽心尽力照顾殿下。”

“嗯,确实尽心。”顾玉初的语气凉飕飕的,“太子妃近来着实勤勉非常,跟着于太医研习照料之法,还巴巴地送人家银杏叶。”

秋绪莫名其妙:“殿下,你好小气,银杏树都没说什么呢,你还管我送片叶子?何况昭明殿里大多侍从我都送了呢,你怎么只记得于太医?”

顾玉初并不回应,只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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