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欢快地飞奔过去,神采飞扬。
她想要紧紧抓住好友,她的珍宝。利露帕尔拉住了她。
嘀嗒……
沙漠中隐藏在绿洲中的月女城并不是真正得隐于世间。
暴君胡瓦斯特拉征收苛捐杂税,联合朝中权贵夺取民间财富,贪图享乐,大兴土木,百姓苦不堪言,在穷苦中挣扎求生,家破人亡,沦为流民。
高墙之外,沙漠之地是君王的私有财产,海市蜃楼般的繁华转瞬即逝,暴虐与贪欲的风暴席卷这个三百年左右的王朝。
人们的胆怯懦弱如同坑中的泥水,终于漫出,也终将用泥点沾染至高无上的王权。王朝的基石摇摇欲坠……
也就是那一日,月女城久违地迎来了曾经的主人,苍白的光点透过茂盛的枝丫,穿梭过拱形彩璃窗口,一点点洒在大理石地板上。
阿诺娃与同伴们在宫殿前通道静静等候着,钟声在午时敲响,空气里仿佛停止了流动,权杖余威般的旨意从黑暗深处传来。
“利露帕尔进殿——”
沉睡花神的眷属镇灵是智慧的产物,镇灵挽留花的主人,低下头,送上王冠与王座。王不容直视,神明不容亵渎,阿诺娃直视了自己的欲望。
王座之下是锋利冰冷的剑堆,而王座之上……是漠然视之的王——赤王。
视线随着不算长的通道,从地面上铺着的毯子向前移动,从灰白色渐变着。
鲜艳夺目的色彩狠狠撞击了阿诺娃蜘蛛网般的世界,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那是阿诺娃看到最漂亮的颜色。
直视神明带来的不是惩罚,阿诺娃与王座上的赤王对视,生机勃勃的情感在她的身躯涌动。
赤王降下旨意,令利露帕尔辅助牧羊人奥尔玛兹推翻暴君胡瓦斯特拉的统治,建立新的王朝。
在离去之时,赤王为阿诺娃驻足,阿诺娃是个乖巧又叛逆的孩子,她的胆子有时候大到无法想象。
“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自然。”
赤王垂眸,将视线放在阿诺娃身上,他忆汲那位牧羊人,凡人之躯,俯倒在他的脚下。阿诺娃的神态极为不同,不免让赤王感到新奇。
阿诺娃:“您神躯外的衣裳是什么颜色?”
这句话很容易让赤王联想到深意,可当他触及阿诺娃透亮的眸子,他知道这位花神的眷属只是在询问颜色,不问权不问利也不问未来。
只有经过神之幻想的破灭,凡人才会脱离神的意志,用自身的意志存活于世。花的主人如此寻求的未来,赤王承诺的未来。
赤王手握权杖,在他未察觉的神躯深处,恐慌的种子埋下了。
“红色,鲜血的颜色,也是生命的颜色。”
赤王从袖口取出金色的圣杯,赤色小蛇窝在杯底小憩着,他始终俯视着阿诺娃,却露出鲜少显露的笑容,这一刻他不可否认的是他将这只纯粹的镇灵当作自己的小辈,“吾将赐予你圣杯,赐予你掌管青春的生命力。”
镇灵的生命是永恒的,或许这只镇灵可以打破规则,成神,如他一般以破为立,重新锻造属于自己的规则。
“伟大的赤王殿下,你以高大威猛的身躯为我们……”
阿诺娃接过圣杯,她坦率直白地赞美赤王,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甜腻的花蜜,甜蜜的话语不要钱地说了出来。
赤王无奈点头,镇灵一族还是一如既往的花言巧语,他与爱人相约之时,身旁漂浮着的就是镇灵创造的爱恋与梦乡,不过这只镇灵是他平生所见最为甜腻的小家伙。
但岁月悠久,神明不再忆起曾落下一眼的镇灵,赤王默许着一切的轮回,他期望着……
花园。
阿诺娃坐在清泉的环处,看向好友利露帕尔,情绪低落,“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利露帕尔摸了摸阿诺娃,没有敷衍了事,而是仔细思索过后,才答道:“赤王命我辅佐牧羊人推翻现任暴君的统治,我想只有王朝建立,我就可以回来了。”
赤王赐予利露帕尔智慧与征战的权力,她将辅佐牧羊人创造新的王朝。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