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的穿梭舰内,空气死一般地安静。
卡利西尔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中是无尽的荒唐。
他竟然跟着凯因斯上了穿梭舰。
他竟然自愿跟着凯因斯上了穿梭舰。
在听到凯因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卡利西尔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不知道凯因斯是怎么想的。
在被戳穿谎言之后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卡利西尔:“好啊。”
卡利西尔听到沙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管中发出。
卡利西尔:“我跟你一起去。”
他要看看雄虫还准备了什么“惊喜”等着自己。
他要看看自己错信的雄虫到底还想怎样作践自己。
“你的手。”
沉默的舰舱内,凯因斯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卡利西尔回过头来,看到凯因斯的视线停留在他被血污浸透的纱布上。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拂过耳畔。
凯因斯像曾经无数次给他包扎时那样捧起他的手掌。
凯因斯:“怎么这么不小心。”
卡利西尔觉得这只雄虫真是奇怪,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在出演那个可笑的剧本。
卡利西尔抽回了手。
卡利西尔:“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凯因斯没有说话,调整航线行至最近的一家药店,下舰。
卡利西尔在穿梭舰上看着雄虫走进药店,拎了一袋药品回到舰内,再次捧起他的手掌,重复着清晨离开前的动作。
凯因斯:“怎么会没有意义。”
雄虫动作熟练地处理好血污,看着几度撕裂的伤口,像是不忍心一般盖上纱布。
凯因斯:“好好爱惜自己。”
纱布已经打好结,但雄虫没有松手。
隔着纱布,掌心传来的另一个温度让凯因斯不舍。
凯因斯抬眸,看向总是吸引着自己的,那双金色眼睛。
看它蹙眉,看它厌嫌,看它嗤笑,看它归于冷漠。
最终,那双金色的眼睛转向一旁。
凯因斯再也看不到其中自己的倒影。
凯因斯:“快点好起来吧。”
凯因斯轻声说着。
穿梭舰再次启动,向聚会的地点驶去。
……
迪桑塔:“他还没到吗?”
水晶吊灯的光晕如液态黄金流淌在每一寸空间,庄园会客厅内正编织着一场流动奢靡的梦境。
傍晚,为显风范,迪桑塔提出请众虫来自己的私用庄园,为凯因斯庆祝项目中标。
然而,面对迪桑塔的邀请,凯因斯竟然笑了笑婉拒了。
迪桑塔用尽了所有忍耐才没当场发作,谁知没过多久,凯因斯竟然又发信息说改变主意了,要来赴邀。
真把他迪桑塔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会所经理了!
迪桑塔气得眼底冒火,但在众虫面前却还得装出一副欣然好客的模样。
然而,自凯因斯说要来庄园已经过了许久,他们都酒过三巡了,仍是连凯因斯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迪桑塔咬牙:他不会是在耍我吧。
亚伦:“别急,别急,快来了。”‘
亚伦心思活络,与凯因斯交往较多,看着终端简讯,忽而眉毛一挑,从沙发身上一个打挺坐起身,看着众虫高声道。
亚伦:“嚯!咱们这今晚还有位重磅嘉宾啊!”
亚伦话一出口,众虫都被他吊起了胃口。
芬恩:“什么重磅嘉宾?”
邓肯:“还有谁要来啊?”
亚伦眯起眼睛,揶揄道:“凯因斯阁下说他要带一只雌虫来,介绍给我们认识,是谁呢,好难猜呀。”
亚伦话音未落,芬恩立刻接到:“是他藏在家中的那只小雌奴!”
亚伦:“答对啦!”
凯因斯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几个月前,他们刚相识时,一同游乐间,不免会出入一些烟柳地,温柔乡。
比起其他雄虫的肆意随性,凯因斯显得有点与众不同。
他从不点雌虫服侍,也不爱看声色表演。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清心寡欲的雄虫,对此十分好奇,几番纠缠追问,终于从凯因斯的口中得知了原因。
他有一只很喜欢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