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废弃教堂宛如搁浅的巨兽,彩绘玻璃碎片在宋青来军靴下发出骨骼断裂般的脆响。他握紧从逃生舱找到的翡翠听诊器,裂痕处渗出的金色液体正与怀中定位器同步闪烁——那是郁清电子镣铐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还有七分钟。"蓝牙耳机里传来机械合成的童声,"反物质泄漏达到临界值前,需要把听诊器插进013号实验体的第四肋间隙。"
十字架后的暗门突然开启,腐臭的冷风裹挟着佛手柑香气扑面而来。宋青来在踏入地下室的瞬间瞳孔骤缩:十三具与他容貌相同的尸体呈放射状排列,每具心口都插着刻有0717编号的手术刀。
"欢迎回家,哥哥。"
阴影中走出戴鸢尾花面具的少女,她手中遥控器红光与郁清颈间的电子项圈同频闪烁,"这次要玩‘找出真品’的游戏吗?"
宋青来突然向左侧空处开枪,子弹穿透虚影击中后方培养罐。真实少女的惨叫与罐体破裂声同时响起,绿色营养液漫过他沾满血污的警靴。
"你的痛觉神经在说谎。"他踩碎滚落脚边的眼球状监视器,"这些克隆体的微表情比AI还僵硬。"
地下二层的气密室突然降压,宋青来撞开通风口跌入环形剧场。舞台中央的透明舱体内,郁清正被无数生物膜导管贯穿四肢,机械胸腔的裂口处可以看到反物质核心的幽蓝光芒。
"别动心率。"少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自毁程序与你的心跳绑定哦~"
宋青来扯开染血的衬衫,将翡翠听诊器按在自己心口。当听到机械运转声与郁清的心跳同频时,他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太阳穴:"解除束缚,否则我让两个心脏同时停跳。"
空气凝滞了十秒。
导管突然收缩,郁清在坠落瞬间被宋青来接住。两人相触的皮肤迸发电弧,教堂地面浮现出由金色血液绘制的星图——正是货轮爆炸当夜的星空排布。
"你...看到记忆了?"郁清机械瞳孔疯狂闪烁,试图推开他,"现在走还来得及..."
宋青来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他耳后数据接口,二十年尘封的监控影像轰然炸开:
1999年平安夜,宋青来母亲在产房将新生儿交给穿白大褂的男人。培养舱标签特写显示「赤枭计划初代共生体」,编号013与0717的婴儿被植入神经链接装置。
郁清突然剧烈抽搐,反物质核心开始坍缩。宋青来扯断电子镣铐按在装置裂缝处,蓝光与金色血液混合成诡异的紫罗兰色。
"呼吸频率保持2.4Hz..."他将郁清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当年链接实验的共振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