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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三人下楼后,直奔自家的车,试图开车远离。他们低估了鬼魂的速度,刚坐上车,张美月便追了下来。
车声一震,玻璃全碎,车前盖深深凹陷,看不见双脚的红衣女人飘在眼前,转玩着手上的伞。
“谁想先死?”
三人屁滚尿流地离开车身,陈母发出尖叫,抓住姗姗来迟的曾思衡:“大师,大师救救我们啊!你是国家派来的人,就应该救我们老百姓!”
曾思衡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袖,面色严肃:“张美月小姐,如果你今天伤了人,就会变成厉鬼,身上永远背着洗不清的冤孽,无法入地府,也无□□回。”
“哦?”张美月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
“好歹夫妻一场,你既然已经死了,何不放下这些恩怨。”曾思衡真心劝道,“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现在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是去投胎转世,而不是被怨恨冲昏头脑,灰飞烟灭。”
“小道士,你知道那黄毛比你好在哪里不?”张美月赫然俯身,漆黑的眼洞中露出满满的怨愤,“他比你识相,知道别人家事最忌讳外人插手。”
任务在身,曾思衡有苦不能说。
他也是个十分识相的大学生啊!
看向躲在一个小孩身后的三人,张美月甜甜一笑:“陈盛达,当初嫁给你,就是看上你孝顺,你既然这么孝顺,不会亲眼看着你爸妈死在你面前吧?”
“你不要伤害我儿子!”陈母害怕了,惊恐的脸上流满眼泪,“小月,妈妈是真的把你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的。你想想,我们对你一直很好的,盛达对你也很好,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张美月冷笑道:“我亲妈可不会说她把我当亲生女儿看,你肯定也不会说把陈盛达当亲生儿子看待吧?”
说完,她神色一厉,直接挥动着扇柄,将陈母当作前菜。
曾思衡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早有准备,甩出自己的防御法器,手掌大的玉佩和红伞相碰,立马出现一道裂痕,而红伞的攻击丝毫未减,方向被打偏,本来应该穿透陈母脑袋的伞尖穿过肩膀。
“啊——”
陈母整个人如一片枯树,迅速地败落下去。
她肩膀上的窟窿不见血,只留下一个掌心大的黑洞,红伞却好似艳丽了几分。
“妈!”陈盛达没有想到张美月真的会动手,怒火燃烧,“张美月,我们真的没杀害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张美月没有回答,看着曾经爱的男人,只觉得这人面目可憎。
曾思衡心惊,他知道这把红伞阴邪,但没想到这把红伞居然这么邪门,那个黄毛居然徒手挡了两下还毫发无损,而他用法器才能挡一下!
师父,你不是说年轻一代里,我最有天分吗?
但现在没时间去细想,曾思衡忙掏出身上的符篆,拿出一张贴在陈母伤口处:“你闭嘴,先带她走!”
陈盛达背起陈母,往出口跑去。
曾思衡一人挡在身前,阻止张美月。
伤了一人,张美月身上可见淡淡血色,如果陈母死了,下一秒张美月就会变成厉鬼,到时候他拼尽全力也挡不住,现在……现在还来得及。
张美月冷笑,满眼嘲讽:“助纣为虐。”
曾思衡摇头,他复述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处罚,我只希望你及时止损,我不是在帮他们,我是在帮你。”
“装模作样。”张美月眼神一厉,“既然你也想死,那我成全你!”
……
林祝夏赶到的时候,底下停车场一片狼藉。
曾思衡受了伤,身上都是一道道血痕,幸好张美月并没有下死手,虽然受了伤,但还有一口气。
张美研:“都是你,你非要坐电梯!”
“相信我,就我那体力,你让我跑下来,还没坐电梯快。”林祝夏拎着绳子,晃了晃,“你说,这根绳子,你妹妹究竟哪儿来的……”
张美研沉默了,这根绳子连鬼都能绑住,不是凡品,还有那把红伞,和那个把自己掳来的黑衣人……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他们现在被牵着鼻子走,还无可奈何。
张美研十分头疼,叹了口气道:“先找我妹妹吧,她在哪里?”
其实也不需要特地找,车声警报夹杂着陈盛达的惨叫赫然响起,加之地下室的回音,林祝夏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找到张美月的位置,拎起张美研冲冲赶去。
陈父腹部被刺穿,血窟窿处没有一滴血流下来,他靠在墙柱上,竭力喊道:“快、快跑……儿子,快跑……”
陈盛达苦笑,跑?往哪里跑?他的双腿被打断,就算爬也爬不过对方。
强忍着痛意,他双手撑地撑起上半身:“只要你放了我爸妈,我愿意让你杀了我。”
“好感人的父子情深。”张美月玩味地勾起嘴角,“这样不好玩,我们换个玩法。你答应让我杀了你爸,我就放你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