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出坐起身来,从储物空间里面又取出了一套女子衣物,还有一块面纱,便下地起身,放到了床榻上。
“还有,师尊记得把面纱系上。”叮嘱完,本就衣衫完好的洛出就直接推门而出,将客房留给了离倾。
不是他相信离倾,而是他会在暗中一路跟着离倾,看看离倾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觉得离倾想单独出去只是走走而已,反正距离冰临出现还有一些时候,也不缺这一两日的蹲守。
至于面纱,离倾之前明明就已经摘了下来,但因为洗澡水的事情给小二开完门以后,是重新系上的,说明离倾也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拐角等了许久都不见离倾出来,觉得不对,又回去推开房门,便看见被掀了一层的床榻与大开的窗户。
快步来到窗前,发现是毛毯与床单头尾相接形成的绳索。
一只手已然扒上窗框,正要去追,身后却传来小二的敲门声与汇报,说是把他们遗落的东西给送来了。
转头,发现小二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则是整齐摆放了他们昨日脱在浴间的衣物,还有一只略粗的玉势压在最上面,当是全都已经清洗干净。
看到玉势的洛出顿了顿,心头一软,便琢磨着,他或许应该给离倾一些独处的时间,也并不担心乔装成女子系着面纱的离倾会被人给认出来。
将托盘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储物空间,并嘱咐小二把客房收拾一番,便去了大堂继续蹲守冰临。
直至天色渐暗,回到客房看见被夜明珠照亮的空荡荡,不觉轻叹一口气。
虽然从离倾选择翻窗就有了这个准备,还是心累,他明明都已经答应了离倾,会帮离倾解除蛊毒,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罢了,他早该明白,离倾那颗被腐蚀的心,永远也不可能被什么真挚的感情打动,离倾只会相信自己眼中的真实。
既然离倾想要真实,那他便给离倾一个真实。
而离倾会想要出来,是为了见一个人,以此验证洛出的那些荒谬之言。
本来就算洛出执意要同他一起,他也有办法可以甩掉洛出,因为他绝不可能让洛出这样一个摸不透的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结果洛出竟是大方同意了,还放心地留下他一个人,这让他颇为不安,便选择了翻窗。
如果是以前仙力还能运转的时候,别说用绳索这种狼狈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就是他要去见的那个人远在万里之外,也能瞬息便至。
如今是万万没想到,他要见的那个人明明只是与此地隔了两座城,而他花了一日的时间,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才刚刚出城,他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时间与距离的观念。
但现在去想这些都已经无济于事。
因为出城没多久,他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双眼被蒙,无法看见,嘴巴里面还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固定着。
腰身由于这种固定压迫至微微前倾,两边的胳膊与身体紧挨牢牢绑在一起,背部则似乎有绳子悬吊着不让他的身子落下去,双腕是并拢绑在身前的状态。
以至于他拼尽全力将双手上抬,还主动低垂下脑袋去接近,也只能勉强用指尖触碰到堵住嘴巴的东西。
应该是一颗镂空的球体,用缎带从两端系在了他的后脑勺,能感受到涎水的不断流淌,但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