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皙的都能透出青筋的手轻轻拍打上司北的脸,指尖划过那张脸停留在下巴处,挑了起来:“不是要玩玩吗?那就和以前我们玩过的小狗听话游戏一样。”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停留在司北腰胯骨的脚朝着正中心移了过去,踩上去时司北忽然弓起了腰,倚靠在白念安的那只腿上跪了下来。
他没办法抗拒这样的命令,在许多年前白念安在那通电话里说过的“喜欢我就给我做狗”开始——
去接受白念安给予他的痛楚时,那张脸兴奋的表情同样也是司北的催化剂。
司北几乎从不反抗白念安的任何命令,哪怕是那时候让他跪下来,看着白念安自泄。
青涩的感情变得畸形,司北再后来都难以分清,自己的妥协到底是还喜欢白念安,还是纯粹的喜欢给他做一只听话的狗。
他恨白念安。
司北垂下头沉默了片刻,直至白念安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玩不起了?”
再次仰起头时,又是那种看了让人火大的轻浮笑容:“玩啊,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咯。”
“你以前不就这样吗?想对我做什么事情就做,也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
白念安最讨厌司北提以前了,一股无名烦躁的怒火直飙头颅:“你为什么老是翻旧账?”
“你不是最洒脱最自由了吗?抓着过去不放有必要吗?”
“有意思吗?”
白念安的语气平静的不像话,他很累,头也很疼,和司北多争执一句都需要提一口气,他想司北还真是变聪明了,找到了报复白念安最好的方式。
那就是不停围绕着白念安打转,反复的提及过去他们发生的种种。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冷静沟通:“六年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吗?”
白念安转过身,端正坐姿准备继续开会。
在他调整好摄像头之后,司北忽然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在打颤:“我就是过不去,因为委屈的是我,不是你。”
镜头里,白念安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他盯着屏幕,身后掠过了个身影,视频会议里的其他成员一愣,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司北离开了水屋。
白念安轻咳了声,他戴上眼镜,冷声道:“休息结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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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大溪地也别有一番风味,海边开了许多极具情调的酒吧,那些陪侍女郎看见了司北都纷纷抛出橄榄枝,邀请他前去酒吧喝一杯。
司北没有拒绝,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水屋有蛇是假的,不想一个人睡觉是真的。
不过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白念安的温存,司北只需在睡不着的夜半翻个身,就可以牢牢地把白念安拥入怀里。
他戒不掉了,所以像个疯子一样撒泼无赖不要脸皮也要和白念安一起睡。
可是司北好像又一次的搞砸了。
海风徐徐,吹过他的发,酒杯里的冰块再次消融了片,往里又陷了陷。
“hi,一个人吗?”
轻佻的声音忽然响起,戴着墨镜的青年男人指了指司北对面的座位:“我看外面都没座位了,想坐在你对面吹吹风,可以吗?”
“随便。”
司北端起酒杯朝椅背靠去,轻抿了口鲜榨果汁。
“好高冷啊你。”
司北打量了番这个小年轻,晒得相当健康的小麦肌肤,穿得花衬衫小短裤,还挂了个克罗心项链。
凭借着他的嗅觉,司北立马判断了出来:这人是个gay。
这里观日出的风景最好,司北不想轻易放弃这个座位,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模样为矿石,圆滚滚的东西,轻轻一打开,里侧亮起了盏蓝色小灯,照耀着内侧规规矩矩放着的两枚戒指。
一大一小,看起来登对极了。
司北悄悄摸摸的给自己的无名指戴上戒指,随后又很不经心的拨弄了下头发,那枚戒指上镶嵌的红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噗嗤。”小年轻笑了出来。
“帅哥,你真有意思。”
小年轻紧贴着桌边,冲着司北眨巴了下眼睛:“谁说有守门员就不能进球了?”
司北扯了下嘴角,想来这人应该也不认识自己。
“我老婆脾气很不好的。”
意思是“你小心一点”。
小年轻和听不懂人话一样,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脾气不好,我脾气好呀。”
男人的手想进一步攀上司北的指尖,还没触及,被司北甩开:“脾气好我让你去死你去吗?”
“做不到就滚。”
“你好凶~哦~不过你身上纹身好有特色,我可以摸摸看吗?”被司北凶过的小年轻似乎更兴奋了。
司北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死皮赖脸的和白念安待在一起,也不至于出来受这个罪,现在日出也看不成了。
他一口气把果汁喝完,结清了账单后听见几个陪侍生在一旁议论。
“去提醒外面的客人到屋内尽快饮酒,早点清完场下班,哎真倒霉,谁知道台风转了个弯儿就要上岛了。”
“老板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
“也没办法啊,十二级台风呢,不断电都是幸运的了。”
司北愣了楞,他问陪侍生:“岛上没有备用电源吗?”
陪侍生摇摇头:“这次台风上岛太急了,估计很多地方都来不及准备吧。”
“先生您还是早点回酒店,一般是不会很危险的。”
司北拿出两张大额法郎放在了桌上:“谢谢。”
他才出酒吧,门口几个神色慌乱的中国面孔向别处望去,手里还拿了个相机,司北不管那么多了,他朝着白念安的水屋走去。
到了地方他叩响房门,三下又三下。
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