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以前花前月下的时候,你怎么没给我打个豪车送我走呢?骑你那个破山地车,还非得要让我坐前头,当时给我磨得屁股疼你知道不?”
白念安那破车儿就没后座儿,硬让司北坐前面窝着,那时候他居然还觉得特浪漫。
白念安恢复了点神智,他嗤笑了声:“咱俩以前还花前月下过?”
“嗯呢!”司北拆解开白念安的领结:“你记性真的很差,白念安。”
身上衣服被三下五除二的脱掉,司北用被子把白念安卷成了个小卷,手在被子上拍拍。
又道:“别发疯,别乱喊,别哭,别嚷嚷这里疼哪里疼,我不想再应付一次酒鬼了。”
只露出了个头的白念安很小声的说:“我又不这样。”
“看,我就说了吧,你记性很差。”司北耸了下肩。
“我记性很好啊,看过的书,做过的题我一个都不会忘。”
白念安很一本正经的反驳了回去,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不行了。
他的鼻梁骨被司北轻轻刮了下:“可是你总是忘记我。”
白念安的思绪被完全掏空,说出口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以后不会了。”他扬起一根小拇指,朝着司北勾了勾:“我们拉勾。”
司北才伸出手指,白念安又轻轻拽上他的头发丝儿:“你怎么染红头发了?”
“还有这里,怎么红红的,疼不疼啊?”白念安迷迷糊糊的摸上司北的眉骨钉,这样硬质的金属打入皮肉里,真的舒服吗?
温热的触感久久地停留在司北的脸边,他很无奈的朝着白念安的手掌心里蹭了蹭。
他想开口说:有点疼的,到了嘴边也只是说:“不怎么疼,我很能忍。”
那只白皙的手乱晃悠了下:“可是我会疼欸——”
“你说什么?”这话太含糊不清了,司北摇了摇白念安的手:“喂,白念安,你刚刚说什么了?”
回应司北的是极其微小的鼾声,他无奈的呛笑了声儿:“小猪一样。”
他倚靠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头的那盏灯以及摆在旁边的结婚证书,司北又一次的点开了那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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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安头疼欲裂,他想活动一下手脚却施展不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包成了个卷,躺在床上和个毛毛虫一样。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他揉了揉太阳穴,也没有缓解疼痛,白念安拉开床头柜,里面瓶瓶罐罐放了许多止痛的药片。
随手拿起几个空瓶晃了晃白念安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吃空了这么多瓶,里面一颗都不剩了。
算了,忍着吧。
现在才七点,房间里以及没司北人影了,白念安查看了下身体部位,没有印记,也没有酸痛的感觉。
他冷笑了声儿,这人也勉强当了回人了。
桌上摆放青菜粥,一旁的小餐盘还有两个卤味茶叶蛋,连皮都剥好了,白念安捻起勺子搅合了两下,还冒着热气儿呢。
小白摇着尾巴走到白念安跟前,呲个大舌头,口水都往地上滴。
白念安用指尖轻轻点了下小白的头:“你主人呢?”
“汪呜。”
听不懂。
可能真的是被司北影响了吧,他居然在尝试和一只狗进行沟通。
没有便利贴,也没有威胁的短信,就只是做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白念安呆呆地站定在桌旁。
是给他做的吗?
吃了这碗粥会不会显得他很自恋?
白念安很少正常吃早餐,大多都是喝一杯冰摩卡用来醒神,他搅合了几下,有些为自己的犹豫感到可笑。
司北只是来折磨他的,谁会为了折磨一个人给他做早餐呢?
“怎么不坐下吃?”
冷不丁的,司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念安猝不及防的被按在了椅子上,那只纹着大片荆棘藤的手贴在了碗边,和仿佛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万遍一样自然。
“还是温的,快吃吧。”
“我刚刚去健身房了,下午有个音乐杂志要拍。”司北另一只手提着零食,拉开冰箱,各个颜色的包装袋和给冰箱里上了色一般,极其扎眼的融入了进去。
关了冰箱后,他转头又笑着道:“我从健身房回来路上遇见一个老头儿,非得碰瓷儿,说我的车挡住他卖花了,要我赔他一个小时的损失。”
“现在这些人还真是强买强卖啊。”
白念安喝了口热粥,他厌烦的皱起眉:“以后遇到这些人可以直接联系城管的,不遏制这种风气,以后大街上连车都停不成。”
“哇,好狠毒的白念安。”
司北啧啧两声儿摇了摇头,他说:“不过我可没你这么狠心。”
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白铃兰出现在白念安的面前:“所以我顺手买回来了。”
白念安真的是个很苛刻的人,司北的一句“顺手”让他浑身不爽利。
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拉开椅子后直接忽略过司北:“我不喜欢我家里的东西太多,太满。”
“等我们离婚了,你拿着分割的财产想去哪里购置房产都可以,随意发挥你廉价的同情心把那些人全部的花买回来都随你便。”
“但是在我这里,在我的家,我不允许。”白念安的神色漠然,像是真的很厌恶那一束纯白的铃兰一样。
司北愣了愣,没说话。
等白念安转过身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那一束花丢在了垃圾桶里,随后玄关处的门被大力打开又关闭,司北走了。
他不懂司北为什么要发脾气,白念安只是很讨厌顺手的东西而已。
搞得他很想要,搞得他非得要,搞得司北只是送他一束花就和恩赐一样。
他也不是很想要这么一束花。
讨厌司北的理由真的数都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