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还是没有在医院里安然的陪同女儿度过三天的闲暇时间。
白念安把那则报道甩在了桌上,他抬手按下按钮,办公室内的玻璃变为不可视,他这才面露愠色。
“事情的处理是有主次的,既然都请假了为什么不安排其他人继续盯着他呢?”
这样的绯闻可能在外界看来没什么,可对于白念安而言,如果深挖一些,发现了“召妓”的猛料,他就可以彻底的从这场婚姻脱身。
这阵子以来唯一能发现点什么的机会似乎也只有昨晚了,可宁岩却不在身边。
宁岩踌躇了会儿,他看清了报道上的照片和标题。
问:“要我去联系公关处处理一下这些绯闻吗?”
“为什么处理?”白念安眉一挑,神色有些微妙:“你不会以为我今天冲你发火是因为我在意那些绯闻吧?”
“没、没有。”
宁岩迅速低下了头。
啪——白念安手一挥,桌上的摆件着了地,他克制着自己的音量,硬生生挤出了个“滚”字。
在过去为白念安工作的三年里,明里暗里也清楚这人的脾气并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温良,可直面给感受白念安的怒火时,宁岩心里还是犯怵。
“抱歉白总。”他朝着白念安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白念安本就对这样的婚姻不抱有任何期待,即使他们挂上了 “合法伴侣”这样的标签,即使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做尽了亲密的事情。
他捻起那张将照片篇幅张贴到最大的娱乐报纸,司北垂下眼,唇角弯起,一手牵起了那暧昧的衣摆。
这或许也是司北报复他的其中一环吗?
不,不是的。
毕竟在司北和他结婚之前还有媒体陈列出的过往十三段暧昧史。
白念安嗤笑了声儿,他把报纸揉捏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随即便立刻投入在了工作之中。
接下来连续三四天,白念安都没有回到家过,他在蓝怡山附近很多年前买过一套小公寓,清扫出来勉强可以住。
只是从公司到蓝怡山需要开车至少一个半小时,这倒是折腾美了宁岩。
配合国外分部开完线上视频会议后已经很晚了,白念安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了眼腕表,宁岩正在门外等候。
“威胁者”忽然发来了则消息。
讨厌的人:这么久不回家,你外面有人了?
?
真是倒反天罡。
:什么事?
白念安还是保持了风度,他给司北留三分薄面。
讨厌的人:结婚证书到了,你要回家看看吗?
讨厌的人:顺便要给你个东西。
不就是两本证吗?这有什么好看的?白念安蹙紧眉头,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要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才回复了个“嗯”。
门外的宁岩忽然开口:“白总,青关那边的老总想邀请你吃个私人宴。”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这饭点未必也太迟,白念安盯着那条亮着小红点的聊天横框。
讨厌的人:我等你。
“非得今天?”白念安问。
“那个助理说比较急,推不太掉。”
青关是Ares旗下高端芯片的新合作伙伴,预计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家财团都是要并肩前行,携手共赢的。
既然这么晚,这么急来邀请他吃饭,白念安也不好驳人家面子。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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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长亮着,一条编辑好并没有发出去的消息很刺眼。
“三十分钟之内不回家,我就把你的视频发表出去。”
距离司北打出这行字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有些害怕发出这条讯息。
如果威胁没有任何作用,那司北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桌上摆放着两杯已经醒过的葡萄酒,盘子里的菜已经冷却,上面凝了层令人反胃的油水。
白念安的那份牛排没有任何油边,他记得白念安是闻一口肥肉都会吐的人,爱挑食,过于辛辣的不吃,没滋没味的不吃,有一点点腥味的不吃,不吃植物油,不吃凉拌菜,不吃菌菇类,不吃紫甘蓝,不吃葱姜蒜,不吃任何需要脱骨的肉类,只是因为觉得麻烦,浪费时间。
真的是很难伺候的人啊……因此,司北犹豫做什么晚餐时想了很久。
从下午结束排练后,他先是回到家拿了寄来的结婚证书,打开包装的那一刻司北的心都颤了颤。
蓝金色的包装,烫金纹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证书的第一行,是他们名字的音译。
“Bai Nian 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