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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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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则被高峻拦下:“来来,九如,你一人在此孤寂无趣,我来陪陪你。”还不忘宽慰他,“我知你刚寻回妹妹,老夫人肯定不舍,但是小辈多接触接触是好事,你莫作他想,我不过是见义信整日闷在书房里,带他出来走走。”

高义信得了兄长的鼓励,两手郑重握住锦盒,大步向沈昭走去,及至眼前,先一一拜见面前的长辈。

李立雯是过来人,一眼便知晓他的心思,以手帕掩住唇角笑意,带着其他王府夫人去往内堂:“你们多说会话吧,年岁相当总是好亲近些。”

高义信面子薄,经他们一说,脸便染了一层薄红,他递出抱了一路的锦匣,犹豫再三,还是命家丁转递给了春宁:“上次谢姑娘以手帕相赠,略备薄礼,还望谢姑娘喜欢。”

沈昭接过,上好的红木匣子,其上雕着凤穿牡丹纹样,放在手中沉甸甸的,便仅这个锦匣亦价值不菲,“小事,你们是我兄长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登门宾客的礼品大多经由王管家清点整理,记在礼单之上,而后送到库房。

她并不知此处的礼节是否可以当着他的面打开,但又按捺不住好奇,试探问道:“我可以打开吗?”

沈昭如一只山间的小鹿,猝然闯进围得四四方方的院墙中,若无人拘她,她便在其中快活徜徉,但若四下禁锢,她通身的灵气倒给这死气沉沉的高门,多添一抹新意。

高义信浅笑:“但看无妨,既是送与姑娘,姑娘当然可以自行处置。”

沈昭拉开锦匣,一枚玉簪静卧其中,迎着光,流转月华般的光晕,簪身以和田白玉雕着,莹润如凝脂,日光下可见其中若隐若现的冰纹,恰如初春湖面上那将化未化的薄冰。

簪头一朵半开的玉兰,花瓣薄如蝉翼,仿佛轻风一拂便会颤动,花蕊旁嵌着米粒大小的东珠,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

都说金银有价玉无价,春宁虽跟着李立雯见过不少好物,但仍惊得屏住呼吸,打心底里为自家小姐高兴,只怕国公府很快便又有喜事了。

高义信在一旁:“这簪子最妙便是其中的花蕊,姑娘可试着用锦匣中的物件拨弄看看。”

锦匣中还附有一支银棍,沈昭两指捏起,轻轻拨动,半闭的玉兰如活物般徐徐盛开,露出藏在花心之中的一对翡翠蝴蝶,蝶翼薄得几乎透光,翅膀上的纹路却细如发丝却清晰可见,仿佛振翅欲飞。

春宁不由得惊呼出声,又紧紧掩住口,她的低呼吸引了周围人目光,谢珩和高峻也向这方看来。

由春宁的反应,沈昭自觉这枚玉簪只怕重若千金,无功不受禄,她与高义信才两面之缘,她将簪子收起,盖好盒盖:“高公子,这簪子太贵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枚玉簪我不便收下。”

没料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高峻当时陪他去挑选时,曾拍着胸脯说她定会收下,高义信眸光暗淡几许:“谢姑娘可是不喜欢?”

“不不。喜欢是一回事,收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谢珩踱步向他们二人走去,高峻则瞟了一眼高义信,恨铁不成钢般,送个簪子此等小事怎会搞砸呢?

他疾步跟上:“九如,等等我。”

李立雯虽引着其他侯府夫人进了内堂,但家丁却一直暗中留意着小姐和高公子,及时回禀,待她听到小姐拒了高义信送的簪子后,终是沉不住气。

轻扯嘴角急急赶至院内,他将沈昭悬在半空的锦匣往她怀中轻推,并不由她拒绝:“高家公子,莫站在此处了,进屋歇歇吧,你的心意瑾儿明了。”

她压住沈昭往外推的手,扭头对她拧眉,语气却柔声温婉:“既是好意,便收下就是。”

于她而言,礼物来往是礼节,哪怕高义信并无私情,当众拒绝亦会驳了他的面子,让其难堪。

她内心感慨,规矩还需慢慢学才好。

见沈昭仍未松手,她径自取了交由春宁:“替小姐收下吧。”

春宁犹豫几许,眼见夫人脸色愈发不好,只得勉强接下。

恰逢谢珩走来,李立雯转身对他说:“今日客多,你妹妹并不熟悉,你多帮忙看着。”

高峻适时打圆场,引着高义信往里面走。

谢家兄妹又回到门前,站在门前虽累了些,但总比被迫接受别人的好意轻松,她同谢珩站在一处。

谢珩问道:“为何不收下那枚玉簪?”

沈昭:“我与他非亲非故,怎能收他如此珍贵的礼物。”

这一句“非亲非故”,谢珩自昨夜起眸底暗涌的波澜倏地安静几许,只余一片深潭似的黑。

他神色疏淡,却微微侧身:“既然不喜,寻个理由送回去便可,母亲不过是念着士族之间来往,高相执掌中书令,高义信——”

“那若我挑一样同样贵重的礼物回赠呢?”沈昭可不懂他们这些豪门之间恩怨,观他们言行,高家不能轻易得罪,她总不能假冒一次,还牵扯上政治纷争了。

她回赠个等价值物件,礼尚往来,总不会再生事端了。

谢珩的话被她打断,轻挥衣袖:“随你。”

沈昭则心心念念自己的小金库,如此她得损耗多少银子呢,那枚玉簪贬不贬值,若她去黑市当了,会不会被查出来?

她摇摇头,将此等烦心事暂时抛置脑后。

看着远处马车上走下的一群仙儿似的女子,才恍然记起今日受李立雯之托,凑近一步问道:“兄长,你可有心仪之人,若是你相中哪家小姐,我偷偷帮你去打探一番。”

谢珩刚平复的心绪又被她惹弄,只冷冷道:“妄议女子本就非君子所为,婚嫁大事自然由母亲作主。”

——

沈昭远远看见的那群姑娘此刻正热闹议论着,走在最前的杜若开口:“我倒不信了,谢家妹妹失踪多年,怎的这么巧就寻回来了,我定要去拆穿她的身份。”

她身后一个姑娘怯生生道:“杜姐姐,今日国公府宴客,我们还是低调些,人既然是谢将军亲迎回府,怎会不调查清楚呢?”

其他几个跟随的姊妹气焰更盛:“冒名皇亲国戚,其罪当诛,杜妹妹你只管去,我们姐妹几个为你撑腰。”

国公府此时已高朋满座,杜若一行进门,将带的贺礼交由家丁,拢起搭在身上的披帛,气势凌人,大跨几步走到沈昭面前,先对谢珩执礼,又侧身看向一旁的沈昭。

她眼高于顶,刚欲张口:“你...”

“姑娘头上的簪子可是金蝉玉叶簪”沈昭的眼眸登时亮了,她之前曾在故宫展柜中见过此物,传闻是南朝的贵妃所戴。

此刻见到真的古迹,眼睛都不舍得挪开半寸。

杜若出门前,特意梳洗打扮一番,专门带了御赐的簪子,可惜这群小姊妹不识好物,这一路上也没一人觉察,反倒被谢家新找回的小姐认出,其他人也仰头看去,眼中全是艳羡。

此刻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纤纤玉手轻抚上簪子,眼神中全是得意:“姑娘好眼光,这正是御赐之物。”

方才与杜若“同仇敌忾”的姑娘扯扯她的披帛,清咳几声示意她莫忘了要紧事。

杜若敛起笑容:“据我们所知,每年来国公府冒认官家小姐的人之众,你又如何证明你是失散多年的谢怀瑾?”

其他人跟着附和。

沈昭挺起身子,站于一旁:“我此刻站在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咯,我若是假的,国公府会为此举办宴席么,我的祖母和母亲岂会认不出我?姑娘是质疑我呢,还是质疑当朝公主呢?”

杜若心思直,初念亦是好意:“我可没有,你休得乱说。”

谢珩招待完其他宾客,见这几名女子仍聚在门口,本不愿上前,但隐约听到杜若的疑惑,便上前问道:“杜姑娘是怀疑我办事不力,竟连自家妹妹都认不出了?”

眼看着即将开席,杜若出门时父亲便叮嘱莫要张扬,她抚正头上发簪:“罢了,那边恭喜国公府喜迎千金回府啦。”

沈昭瞧着小姑娘没有坏心思,又念着这些姑娘以后没准是她未来嫂嫂,她盛情请她们入坐。

宾客陆续到了,李立雯扶老夫人入座,台上的折子戏演得正热闹。

一出唱罢,李立雯便准备正式向众人介绍沈昭。

台上锣鼓声渐弱,众人鞠躬致谢。李立雯牵起她的手,一同向台中走去。

王管家却火急火燎跑来,拦下她们:“夫人,府外有人找小姐!请小姐出门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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