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小南大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比在自己面前开心。
小白眼狼。
萧引驰在心底嗤笑一声,面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
“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骗我,本官要去找殿下!”陈观亭看着南浔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
“本~官~要~去~找~殿~下~”南浔学着他的话,一脸嘲讽。
然后陈观亭就更气了。
冬藏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智地飞身去了屋顶,坚决不参与其中。
教训吃过一次就够了,没有人能在他俩的对话中全身而退。
“去找啊,怎么不去?”南浔靠在门口,双手抱胸,对着陈观亭挑挑眉,“难道有人在拦着我们陈大人吗?”
陈观亭一甩袖子反而坐下了:“别用激将法,殿下给你支配权,也不是让你乱来的,你每次还是要交待这些银子的用处。”
南浔白皙的小脸上刻意露出一丝疑惑:“跟陈大人交代吗?”
陈观亭不看她:“对,你本身这三年的俸禄已经不合常规,是殿下额外开恩,如今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总不可能是一笔糊涂账。”
南浔的俸禄都快赶上自己了!陈观亭暗暗咬牙。
虽说他们家世代清贵,他也看不上这点俸禄,但是他知道的时候,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心痛。
他为殿下处理那么多事情,跟随殿下这么多年,如今也不过这些工资。
想到这里,陈观亭还有点悲从中来,全然忘记了萧引驰曾经给他的赏赐都抵得上南浔十年的俸禄了。
他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好像要“失宠”的戏码中。
南浔“切”了一声:“陈大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每次支钱可都是有记录在册的。而且都是为殿下做事,如陈大人这般整天将银子看得这么重,还怎么专心为殿下排忧解难。”
陈观亭被南浔这幅贼还捉贼的语气又气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生气就正中下怀,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既然你不看重银子,那把你的俸禄都给我吧。”
南浔这次被陈观亭不要脸的语气震惊到了,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她甚至用一秒钟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那个翩翩君子去哪里了,难道是自己的原因?
肯定不是,说明陈观亭之前都是装的。
南浔又用一秒钟说服了自己,回道:“那你去跟殿下说,说我没钱了,把南浔的俸禄也给我吧。”
陈观亭冷笑一声:“三年也没见你做什么,天天在青楼晃悠,跟一群姑娘在一起,是不该拿这么多俸禄。”
凭什么自己每天在东宫忙的要死要活,而每次南浔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飘进来,张口就是要钱,脸上的笑容尤其刺眼。
陈大人嫉妒但是他不承认。
南浔听完陈观亭的话,被气得睁大了双眼:“你天天坐办……府里面,顶多动动手写几个字,我在外面为殿下奔波周旋的时候,你动动嘴就一堆人做事,你还好意思说我没做什么?!”
你一个坐办公室的好意思说我们搞一线的人轻松?
“谁知道你是真的做事还是享受,每次来东宫就是要银子,拿到银子就走,殿下有事找你还得亲自过来白兔寺。”陈观亭假笑,“殿下就是太惯着你了。”
他已经看不惯这个现象很久了!
这个假笑跟之前南浔的一模一样,由此可见是被南浔影响了不止一丁点。
南浔本来还在生气,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陈守默,你吃醋了?”
陈观亭假笑顿在脸上,结巴道:“什……什么?”
“殿下对我好,那是对稀缺人才的爱惜,是对下属的关怀,我自是感恩殿下的栽培。”南浔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像你,好好的同仁感情,整得跟后宫一样,是吧,陈娘娘。”
“你……你叫我什么?”陈观亭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完蛋了,我又乱说了,不过既然殿下这么惯着我,应该不会怪罪我吧。”南浔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着陈观亭微笑,“是吧,陈娘娘。”
咚——
是陈观亭起身撞到桌子的声音。
啪——
是陈观亭心里破防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来,被气得口不择言,指着南浔大声喊道:“你这是恃宠而骄!”
整个前堂就听见最后一个“骄”字慢悠悠在白兔寺扩散开来。
屋顶的暗卫:“……”
隔壁画画的裴松朝:“……”
声音大到后院的萧引驰都听见了,他翻书的手停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那可真是太荣幸啦,陈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