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搭讪好像不准确,应该是第一次被人说想要交朋友。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谭潼仿佛体会到了秦申林平日里的吸引力光环,原来被人勾搭是这种略带烦恼的感觉。
后半场的训练,体育馆内砰砰的击球声响彻场馆不绝于耳,让谭潼的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在习题上,他抬头看向场地内,秦申林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挥拍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球击碎。
而对面和他训练对打的发带男明显接球吃力起来,还溜得人家满场地跑,是人都看得出来秦申林在故意涮他。
当天的训练结束发带男还能礼貌的跟秦申林握手言别,实在是教养有加。
晚上回到酒店,谭潼把别人想要邀请吃饭的事情告诉了秦申林,毫不意外的看到他臭着脸色直接拒绝。
“吃什么吃,缺他那一顿饭?不去!”
谭潼不理解:“你干嘛意见那么大?今天在训练场也是故意给别人难堪。”
到底是有什么过节?
“看一个人不顺眼不需要理由。”秦申林脱掉汗湿的上衣,嘁了一声:“md,已经好长时间没这么火大了。”
?
谭潼盯着他,见秦申林甩着一张谁欠了他五百万一样的黑脸去卫生间洗澡,然后浴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挤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声音,洗个澡像是打仗一样,从雾气斑驳的玻璃窗上能看到沐浴盒可怜的挂在墙壁上打颤。
十分钟的时间,秦申林洗完澡出来,脸色还没恢复。
谭潼不禁出声问道:“你吃醋了?”
秦申林一愣,好像没反应过来。
谭潼又道:“别人跟我交朋友,你不乐意?”
秦申林回过神,一甩毛巾:“我当然不乐意,他算什么东西啊?!”
“可我在学校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邓川他们跟我关系都很好,你怎么不生气?”
“邓川又不算人。”
秦申林显然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且理直气壮:“总之今天那个家伙就是不行,一看就没安好心,离他远点!”
谭潼听了哭笑不得,可能是从小到大秦申林没干预过他什么,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强硬的介入自己的交友范围,毕竟以往和谭潼有交集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秦申林认识的,冷不丁冒出一个他不熟悉的或许不自在。
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谭潼又多少猜到了他生气的点。
“是因为那个人长相帅气、性格阳光、身在首都名校,总之处处不比你差,所以让你不爽了?”
话音落下,明显看到擦头发的秦申林后背一僵。
这下谭潼是真没忍住,笑出声来。
“秦申林,你好幼稚。”
秦申林闻言也不顾潮湿的头发了,跳上-床来压在谭潼身上开始一顿修理,抓着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质问:“你敢笑话我?”
谭潼努力憋着笑:“没有,没笑你。”
然后没憋住又笑了一下。
秦申林见状气也消了,掀开被子开始上下其手的给他搔痒。
“让你笑,谭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床单都被翻乱,谭潼没他力气大,又怎么都躲不开那只魔掌,挣扎得睡衣领口歪扭到了肩头,最后实在躲累了喘着气主动投降。
“不闹了你赢了,明天我会去拒绝他的,本来也没想和陌生人去吃饭。”
他是个典型社恐,凡事能避则避。
况且谭潼本身对事对人都极其慢热,不是聊个一两句就能和对方成为朋友关系的人,在谭潼的处事原则里熟络必定是要付出等价的时间,就像他和秦申林这段亲密的友谊也是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才有如今的默契与无话不谈。
这句回绝算是让秦申林放了心,垂眼再看向谭潼时,他身上的肤色因为刚刚的逗弄已经微微泛红,脸上也由于活动后的充血透着一股淡淡的粉,在酒店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朦胧。
“你起来,我去洗澡。”谭潼推了推他。
压制着他的秦申林没有动,不仅没起来,还突然把被子蒙上了。
瞬间头顶的灯光被尽数遮挡。
被裹在被子中的谭潼微愣,发觉小腹上贴着一道热源……
秦申林俯下身咧嘴一笑:“复习完功课再洗。”
当双手虎口精准的卡在迫击炮上时,谭潼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复习的哪门子功课??
四十分钟后,被迫“复习功课”的谭潼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洗澡,两只手掌心被摩擦得通红一片,再碰到热水怕是要烫掉一层皮。
好在秦申林还有良心,打了温水端到床边给他擦拭,才让谭潼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上午,谭潼随便编了个体面的理由拒绝了发带男的好意。
然后这一天秦申林的目光紧紧盯在谭潼身上,神经兮兮的,谭潼上个厕所他都要跟在旁边,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生怕别人惦记一样。
旁人也不傻,是能看出来秦申林对谭潼的特殊关照和莫名的占有欲,发带男情商高没再提吃饭的事情,只是偶尔休息的时候还会跟谭潼聊上几句,还贴心的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到看台边,递上前说道:“是新买的。”
秦申林长臂一伸,越过谭潼接下那两瓶水,然后无情地放到一边,再拿起自己的运动水壶打开吸管放到谭潼身前:“来,喝这个。”
盯着电脑习题的谭潼偏过头:“我不渴。”
秦申林却不依不挠的贴上他的后背,下巴抵在肩头一边磨蹭一边不安分的朝着耳朵呼呼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