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让我怎么做。”罗西南迪冷下眼眸。
“很简单。弗弗弗弗,你不用做任何事。只需要待在长尾巴小可爱身边。她很喜欢你,对待有好感的人,向来更轻易些。”
二人身形交错。
“利用她的信任。掌控她手底的资源和人脉。必要时也可以操控她的身体……你明白吗?罗西。再如何说,女人都很好掌握。”
多弗朗明哥食指轻点太阳穴,“她们天生比男人有更多不必要的顾虑。”
刺眼的灯光猛地亮起。多弗朗明哥墨镜下的眼睛不自觉眯起,同样眉头皱起。罗西南迪的手停留在门边的开关上。
“容易掌握不是因为男人或女人。而是有你这种人渣。多弗朗明哥,有试图统治世界的野心,却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做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即便割掉父亲的头颅去交换荣华富贵,还是被天龙人们赶出了圣地。”
“依你的性格。恨不得将露出丑陋嘴脸的天龙人们杀个干净。”
罗西南迪嘲笑。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向圣地的天龙人们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就是为了修补自身的尊严。”
多弗朗明哥看着冷酷无情。手段也确实如此。不过他始终将自己困在那段屈辱的日子中。羞辱他的普通人、嘲笑他的天龙人,饿肚子和被殴打的记忆不断扩大他内心的黑暗。
罗西南迪跟多弗朗明哥不同。他没有将那段痛苦的日子怪罪给任何人。相反,他遇到了许多鲜活的人。收养他的战国、海军中的同伴、可怜的小鬼罗……还有最意外的西雅贝迪。
“我早就走了出来。而你依旧在黑水中沉浮。没人在乎你的尊严,多弗朗明哥。”
“比你痛苦可怜的家伙多的是。”
多弗朗明哥鬼一般沉默。
“你会后悔没有接受我的邀请。”
“不。我永远没有过后悔。”
他说“没有过”,不是“永远不会”。多弗朗明哥知道罗西南迪话中的含义。意思是,即便死亡时,他也没有为帮助罗而后悔。如今,更不会因为愚蠢的血缘背叛重要的人。
他们是血缘最近的敌人。
“弗弗弗弗,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我的弟弟!骨子里始终流着同样成分的血!收起爪牙和厉齿不能变成无害的小羊,罗西南迪你终有一天会无法控制内心的欲望。”
“相信我。你只是……还没遇到。”
逐渐掩盖的大门内传出男人疯狂的笑声。罗西南迪的身影从幽暗的走廊中缓慢离去。
*
咦?西雅贝迪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她刚才还在盘古城外的水面上。怎么一眨眼已经站在了室内?
白色的墙壁和深长的走廊。没有灯光空间却有着恰好的亮度。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那里似乎更亮些。
西雅贝迪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也有水流声。站在尽头处,面前竟是一个宽阔的花园。有位身材高挑的女人披着黑袍在整理花草。
在房间内为什么有花园?
而且面前的人好奇怪。好像忽视了她的存在,依旧慢吞吞在壶内装满水。有些手笨地将水洒在地板上。盆栽内有点水过多,有些干涸到叶片弯曲。
她却一直在浇灌摆放在最亮眼位置的那盆。哦,她肯定是最喜爱那盆。不干不涝,叶片亮绿。虽是夜晚却有莹莹的光围绕的四周。
“再浇灌会死掉哦。它说已经足够湿润了。不是还有很多干燥的吗?姐姐?”
西雅贝迪站到女人身侧,指着不断往外溢水的盆栽。
女人木桩一样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如同刚注入灵魂的木偶,没有和躯体完美做成联结。她的视线下藏着毒蛇,静静攀附在遮蔽的大树下。试图将大树完全占为私有。
西雅贝迪看着木楞的人。微笑着主动将水壶提起,在萎靡委屈的干燥植株上浇水,“像这样就可以了。姐姐你累了吗?”
她的黑袍有一大半沾湿。现在并不是清凉的季节。裹在身上也许很不舒服。
像是忽然点亮的油灯。女人变得鲜活起来。尽管西雅贝迪依旧觉得她有些滞涩。
她凝视着被西雅贝迪浇灌的干燥花盆,语调平的像电熨斗压平的衣服。
“不对。不可以给他们浇水。”
“要浇到这边。”
女人拉住她的手腕,强制带着西雅贝迪往湿透的盆栽中浇灌。力气大到连西雅贝迪似乎听到骨头酸涩的响声。
女人呢喃着,“要浇在这里才可以。这可是爱呀。爱是不会多余的。”
原本不干不涝的那盆,在女人的动作下。一场暴雨将土壤变成了水底的沙土。她的声线出现享受的哼声。
“就是这样。”
不可以给别人爱。全部给这边。
粘稠的视线紧贴在西雅贝迪身上。热烈中带着克制与颤栗。透过黑袍的缝隙,西雅贝迪看到湛蓝色的发丝。
跟薇薇是同款。
她是……
“这里禁止外人随便进入。”
另一道声音拉扯回西雅贝迪的意识。她居然已经重新回到了白色的走廊内。
“香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