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背着琴酒穿过破碎的玻璃门,血腥味比记忆中更浓烈。
大厅中央竖起巨大的能量柱,成排的培养舱悬浮在空中,每个舱体里都沉睡着戴着机械义眼的 "工藤新一",他们的胸口跳动着与琴酒同款的机械心脏。
"欢迎来到最终融合现场,001 号锚点。" 管理局局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银发在能量柱的蓝光中泛着金属质感,"当所有时间线的 ' 你' 与 ' 他' 完成共振,我将成为超越时空的存在。"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看到局长手中握着枚眼熟的银色子弹 —— 正是他从时空回廊带出的那枚。子弹表面刻着的 "Gin & Sherlock" 正在吸收能量柱的光芒,逐渐变成刺眼的纯白。
"你以为那是纪念品?" 局长轻笑,指尖抚过弹头刻痕,"这是用你们的共振粒子制造的融合核心,现在......" 他将子弹嵌入能量柱顶端,"该让所有的遗憾都画上句号了。"
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碎裂,数百个 "工藤新一" 睁开眼睛,机械义眼投射出统一的红光。工藤新一感到一阵眩晕,鼻腔涌出温热的血 —— 那些复制体的心跳声正在与他的心脏争夺主导权。
"琴酒!" 他大喊一声,将男人放倒在钟楼基座旁。琴酒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胸腔里渗出蓝色电解液。工藤新一扯开对方的衬衫,露出与自己位置相同的旧疤,那是他们在无数时间线里互相拯救的印记。
"用你的机械义眼...... 连接我。" 工藤新一抓住琴酒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的疤痕上,"就像在时空回廊里那样!"
琴酒的瞳孔闪过挣扎的微光,机械臂却准确无误地扣住少年的后颈。当两种心跳声再次形成共振,整个钟楼开始剧烈震颤。工藤新一看到,那些复制体的机械义眼正成片碎裂,露出下方与观测者相同的琥珀色眼眸。
"原来...... 他们都有自我意识......" 他喃喃自语,鼻血流进嘴角,尝到铁锈味。某个复制体踉跄着扑过来,用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写下 "β-7" 的字样,然后化作蓝色光点消散。
能量柱顶端的银色子弹突然炸裂,时空裂隙在天花板上展开。工藤新一透过裂隙,看到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和琴酒 —— 有的在樱花树下对峙,有的在实验室里共饮咖啡,有的在爆炸的火光中拥抱。每个画面里,他们的机械义眼都在同步闪烁。
"观测者!快把坐标传给我们!" 工藤新一对着虚空大喊,同时将粒子枪核心插入自己胸口。剧痛中,他听见阿笠博士的尖叫,听见琴酒沙哑的劝阻,却死死盯着裂隙深处。
无数道蓝光从不同时间线射来,在能量柱中央汇聚成银色的洪流。工藤新一看到,观测者的身影出现在裂隙另一端,他的机械义眼重新亮起,身后跟着成百上千个 "琴酒"—— 每个都带着不同的伤痕,却都有着相同的坚定眼神。
"这才是...... 真正的共振。" 观测者的声音不再有电流杂音,而是带着释然的笑意。他抬手敬礼,身后的 "琴酒们" 同时举起粒子枪,"现在,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神看看,人类的羁绊能创造怎样的奇迹。"
能量柱在共振中崩解,管理局局长的身影在光流中逐渐透明。他惊恐地看着工藤新一,后者的左眼正同时闪烁着所有时间线的光芒:"你...... 不是容器...... 你是钥匙!"
"而钥匙,永远不会被锁在同一个盒子里。" 工藤新一轻声说,握住琴酒重新充满能量的机械臂。时空裂隙缓缓闭合前,他看到无数个时间线的自己和琴酒同时转身,走向不同的黎明。
当最后一缕蓝光消散,中央钟楼的废墟里只剩下两个身影。琴酒的机械义眼恢复了熟悉的红光,他抬手擦去工藤新一脸上的血迹,指尖停留在在对方眼角的疤痕上。
"第 238 次循环。" 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次,我们终于赢了。"
工藤新一轻笑,将头靠在对方肩上。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晨光透过破碎的穹顶洒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织出金色的网。他知道,在某个时间线的观测窗口后,无数个 "他们" 正在见证这一刻 —— 见证跨越时空的共振,见证名为羁绊的奇迹。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观测的样本,而是真正的时间主人。因为有些东西,哪怕被切割成无数碎片,也会在宇宙的尽头重新相遇 —— 比如他和他的心跳,比如永不熄灭的银色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