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快的时间装扮好自己,何灿冲出家门,生怕肖革反悔。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停在路边的银灰色宾利,向来爱车的何灿不由得驻足观赏了一会,直到肖革出声催促,她才依依不舍地上车。
等车驶离何家的大门,她又悄摸摸地从自己的手包里把那盒翡翠掏了出来,递到肖革面前。
肖革看了她一眼:“悔婚?”
“不是不是!”何灿再度摇头如拨浪鼓,“就是,放家里不安全……你那有没有保险柜啊,先帮我保管一下……”
她刚刚在房间里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哪里适合存放这么贵重的宝贝,万一又被何建章看到拿去当了,就可能真的找不回来了。
所以与其放在家里,还不如请肖革代为保管。
“你就不怕我据为己有,不还你了?”
“你要是真想要,也不会拿来给我了。而且你那么有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一定看得上这个吧。”
不怎么灵光的脑瓜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虽然肖革也不清楚何灿为什么不能放心把珠宝放在家里,但从这珠宝坎坷的“身世”他也能猜到一二,于是也没推辞,直接拿过来放进了车载保险柜里。
传家宝安顿好了,何灿又琢磨起别的事来。
刚刚在房间里因为太过惊喜,以至于她答应得太快,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轻率了,怎么着也得跟肖革讨价还价三五回合啊,毕竟这可关系到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想了半天,她这才斟酌着对身边的肖革说道:“那个,虽然我答应你结婚了,但毕竟结婚是件大事,我们是不是,还是要认真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呃……”何灿抓抓头,“比如,婚后互不干涉之类的……”
“互不干涉?”肖革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并不觉得这是一条从实际出发的提议,“如果何小姐能保证这两天发生的事今后不再重演,我很乐意婚后互不干涉。”
何灿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奚落,不免小声反驳:“什么啊,你不是也跟缪莉不清不楚。”
说完,她又想起一桩一直以来非常好奇的事来:“我能问一下么,为什么非要跟我结婚?”
“因为你合适。”肖革回答道。
即能满足肖家其他几人抹黑他的图谋,又能满足他自己的藏锋需求,试问全港城,如何再能找得出这样一个能同时满足肖家双方的人选?
称何灿为天选之人都不为过。
不过他并不打算与何灿明说,毕竟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伤人。
“合适?”何灿是没看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合适的。
论家世,肖家是港城首富,何家濒临破产,肖革是诸多女性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而她就是个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小纨绔。
肖家的眼光还真是奇怪。
想不通的何灿叹了口气。
闻声,肖革看了她一眼,借着午后的光线,才发现何灿看起来好似没什么血色,神色也有些恹恹,肖革便以为她还在为结婚的事发愁,垂眸想了想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悲伤,结婚与我不过是权宜之计,与你,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很想在这个家里继续待着。”
何家那些事,肖革多少也猜到些。
“如果你想,婚后各过各的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何灿一脸惊喜地扭头看他,眼睛瞪得又大又亮,像两颗琥珀,看得肖革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嗯,真的。”
这对于肖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出决定,本来他就没想过要与何灿过一辈子,换句话说,他没想过要和任何人过一辈子。
而何灿却不敢相信:“就没什么条件吗?”
“你乖一点,不要给我惹事。”肖革道。
乖不了一点的何灿挠挠头,思绪却飞到天另一边去了:“可是如果各过各的,万一你哪天给我戴绿帽子怎么办?”
肖革:……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敲开何灿的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何灿还在遐想:“毕竟革少爷那么帅,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看缪莉就很喜欢你……”
“不会的。”
“这你又保证不了,你看何建章,我妈刚生病,他就跟别人搅到了一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又不是他。”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行,我得签个婚前协议,如果你出轨,离婚时得分我一半财产……唔——”
正沾沾自喜着自己的脑瓜子又灵光了一会,脸颊突然被人用力捏住,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嘴,瞬间被挤成了小金鱼。
“闭嘴,谁给谁戴还不一定呢。”
被捏得生疼的何灿一把挥开他的手:“瞎说!我可洁身自好了!”
而肖革则从上到下扫视了她一边,暗讽道:“是吗?没看出来。”
“你——”
“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
二十分钟后,宾利在一家老字号珠宝行门口停下。
何灿看了看门牌,有些不解:“不是试婚纱吗?”
“先试戒指。”
两人刚下车,店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带着他们穿过门店直接乘坐电梯到达二楼的贵宾室,随即店员用铺着黑丝绒的盘子呈上来两枚对戒。
何灿瞄了一眼,有些嫌弃。
太素了。
就只是两个金属圈罢了,上面连哪怕碎钻都没一颗,也没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设计感。
总而言之,不符合何灿的审美喜好。
“这么素,谁要戴啊。”
但即便不喜,何灿还是拿起了戒指试戴,毕竟店员端着这托盘也有段时间了。
戴上之后却发现,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