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不知道卡卡西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从铁之国那一趟开始，卡卡西就怪怪的。

非常怪。

无论是那莫名接触的肌肤，还是那模棱两可的话语，都很怪。

不是卡卡西惯常的样子。

但就是这份异常，仿佛也激起了他心底的异样。他开始不安，躁动，回忆过去，陷入泥潭。他回想起昔日不经意间的触碰，与今日别无二致。又回忆起卡卡西昔日的眼神，却比今日少了几分讳莫如深的黏稠。

此时，那份黏稠裹住他的心，将他拖回曾经那个地狱——那个……从未被回应、更从不值得被回应的地狱。

昔日的爱慕源于少年人无知的依赖，昔日的心动更是伴随着无数个羞耻中惊醒的清晨。他曾被那份情感击倒，曾沉沦至深。但他也曾战斗、克服、击败，他曾挣脱。

那份不成熟的倾慕源于青涩、源于稚嫩，源于被一切抛弃后唯一一只向他伸出的手。但唯独不是源于爱。

那不是爱。

幸村如今可以确信这一点。

那绝对不是爱。

幸村再次握紧卡卡西的手掌，再次感受掌心之中流转的热意。他看清了卡卡西眼中的情绪，他看清了那份欲求。

与他当年别无二致，伴随着激烈、不安、躁动。

所以这也不是爱。

他颤抖着松开那只手，哪怕那痛得像撕裂自己的心。

这也绝对不是爱。

但卡卡西执迷不悟地抓着他的手，未曾松开，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救命稻草，语气中则满是茫然。

“幸村……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可怕的问题。糟糕的问题。无法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