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涵说着,声音轻了下去,她抱起叶羡安的身体,让叶羡安躺在自己的腿上,而不是躺在冰凉的石块上。
她想到一个问题,叶羡安会不会被整个帝都吃干抹净呢?
“不……不……妹……娘……娘……娘……”
温知行的声音逐渐淹没在江浪下,悬崖下重新恢复了安静,江浪翻滚,夜色之下也波涛汹涌。
“我讨厌帝都的人与事,不愿涉足这些争斗,若真的到了要争权夺位的那一天……叶羡安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愿意尽我所能,扶他上位。”
张子涵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决定自己未来的方向。
“为了感情……真的难以想象。”
自己的提议被驳回,叶霜寒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对张子涵道:
“您自己势力有多大?”
“江湖多……朋友,在帝都……我认了两个弟弟,张忆轩、张宣忆,现在在朝阳附中就读,张忆轩今年升大学。”
张子涵如实告诉叶霜寒,并询问道:
“温家不借势力给你?你想借住我的势力做什么?”
“朋友?中将,您确定那是朋友?而不是……信徒?”
叶霜寒低眉看向张子涵,试探的问。
“叶霜寒!”
张子涵横眉暴呵:
“这世间本就没有神明,何来的信徒!!!”
“霜寒失言,还请中将谅解!”
得到想要的答案,叶霜寒低头认错。
“张忆轩?这个名字我听过,中将,他之前在学校打群架了,打的统帅夫人娘家左家的小少爷左胜卓,闹得我在温家都知道了,可最后这件事最后两人握手言和了。”
叶霜寒的言语中带着几分赞赏:
“无论是怎么做到的,是个有手段的,以后定能成为中将的好帮手。”
这话张子涵接不上来,因为这件事张子涵去年年假去看张忆轩和张宣忆时,这兄弟两根本没讲,只说自己在学校一切都很好。
“中将,我进帝都前就说过我想要做什么,我入温家,当然是想要温言的命啊!”
叶霜寒两手并拢抬起,作作揖的手势:
“只需借几个人用几天就行了,还望中将准予。”
张子涵沉默,她在思考这件事,思考叶霜寒想借两个人做什么,思考自己的处境,张子涵想到叶秋霜曾经说过的,让她建立自己的势力的话。
自己当时将叶先生的话当耳边风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要这么做。
乍然,升降机的哗哗声出现在附近空域,打破崖底的寂静,救援来了,张子涵抬头看向天空。
“拿着这个鬼面面具,去帝都外贫穷的地方找人,越贫穷的地方,越有人信这个。”
张子涵拿出一个裂了一条缝的面具给叶霜寒。
“你记住,你曾经是师父的警卫,不要做出有违师父理想的事情。”
“谢中将!”
叶霜寒笑着双手接过面具,搬起温知行的尸体,回到河边,跑回拿起地上的火把,再次跑到河边,对着天上的升降机挥手。
“这里!这里!救命!救命!救命!”
升降机靠近,下落,张子涵望着从升降机内跳下来的警卫,呢喃道:
“今晚……终于结束了……”
张子涵抱着叶羡安回到营地,营地灯火通明,有人在清理尸体,有人在审问犯人,有人在汇报最新的消息。
“啪,啪,啪……”
一名警卫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审问一名捆起来的犯人,鞭棍交加,鞭子在犯人身上敲得啪啪作响。
“啊——!我真的不是谁派来的!我只是拿钱办事啊!我没看的清他们的脸!”
犯人嗷嗷的叫,张子涵推着叶羡安经过,入营帐,叶安乐正等在这里。
“师姐!听说大哥失去意识了!大哥怎么样了!!!”
张子涵一进营帐,叶安乐就跑了过来,和张子涵一同将叶羡安抬上医疗床,此时叶家府邸的医生和随统帅队伍而来的医生都来了。
“撞击,叶中将头部受创,有医疗床在,情况不大,过一会就能醒了。”医生道。
“好的,谢谢。”
张子涵送医生出叶家的营帐,又回到营帐,放松下来,此时张子涵才注意到身上的劲装都是湿的,头上还滴红色的液体到湿衣服上,额头纱布掉落,又剧烈运动,导致伤口重新开裂了。
张子涵瞧身上这狼狈的模样,心生一计,询问正在医疗床前照顾叶羡安的叶安乐:
“师弟,叶先生在?”
“在统帅的营帐议事,师姐,您……”
确认自己的大哥无事,叶安乐才注意到张子涵头上的情况,递上医用纱布。
“额角还在流血。”
“没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张子涵玩味的笑一笑,随手拿起纯白斗篷披上,在营帐门口对叶安乐道:
“师弟,看好你大哥,我去去就回。”
“嗯。”叶安乐点头。
此时的主营帐,上挂珠玉坠饰,下垫虎皮地毯,主座上更是垫着蚕丝垫,两旁更是有两名相貌上佳的女子在那端茶倒水,说是议事处,更像享乐所。
主营帐有两人正在争执,两人的争执营帐外的警卫都听见了,偷偷瞄向营帐内。
“温议长,你这句话就好笑了,什么叫作当时只有及民三人有实力处理这件事却未解决,怀疑他们与凶手合谋,温言,我朝阳叶家,世代清白,绝不可能出现通敌叛国之人!”
叶秋霜拂袖,冷声对上温言。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温言眉目间夹杂着痛苦的以为,温言扶着桌子,声泪俱下道:
“叶参谋长,我儿子,温知行死在了这场事故中,那可是我亡妻生下的唯一一个儿子啊!他再怎么孽障,也是我后半生的依靠!若有他活着,便是死了一百个我也不管了!没了他,我该怎么办啊!”
一代议会长唱念做打至此,可谓是石破天惊,惊得叶秋霜都一时间没接的上话来,惊得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贺兰央一口茶欲喷未喷,惊得王予初等一众帝国高官更是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位议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