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与熏香交织,让人的意识变得朦胧。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床上两道交叠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翻云覆雨的深情交融后,沈轻尘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嘴角还挂着一丝餍足的微笑,她的手还停留在那一处温暖湿润之内,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郁辞枕着沈轻尘手臂,红唇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张开,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染着情.欲之色,缓了好一会儿,眼神逐渐清明。
郁辞侧目望着沈轻尘,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满足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忧愁。目光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郁辞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沈轻尘额头上,她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滑动。
指腹从沈轻尘浓眉上轻轻划过,沿着她挺直的鼻梁,滑落到她柔软的唇瓣上。她仿佛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温度,以及那沉睡中微微起伏的呼吸,郁辞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软。
她的手指停留在沈轻尘的下巴处,轻轻地捏了捏。
沉睡中沈轻尘依然紧紧搂着郁辞,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和那次在碎玉堂养伤一样,等她醒来时郁辞已经不见了。
窗外,夜色逐渐淡去,天快亮了,微风拂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似乎在提醒着什么。郁辞目光再次落回沈轻尘那张俊美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郁辞的手缓缓往下,握住沈轻尘的手,将她的手抽了出来,一阵空虚感袭来,郁辞轻咬红唇,忍下快要溢出口的呻.吟。
在里面停留太久,沈轻尘的手指被泡得有些发皱、发白了。
郁辞缓了缓,半晌,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她走到浴桶旁边,浴桶的水早已凉透,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郁辞垂眸,拾起地上闪着寒光的邪玉剑。邪玉剑自解除封印后,剑身一直流转着淡淡的碧绿光芒,郁辞握着剑,目光在邪玉剑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郁辞缓步走到床前,眼眸幽深地看着床上的沈轻尘,那眼神中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她俯身,在沈轻尘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
郁辞走了,风吹过,带动她的衣摆,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下拉长,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柔美而决绝。
沈轻尘从沉睡中悠悠转醒,醒来之时,晨光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她初醒的眼眸还带着几分朦胧与未散尽的柔情,仿佛还沉浸在与忆儿共度的温馨梦境之中。
沈轻尘头有些晕,许是因为昨夜过度……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一下。她眯着眼伸手去摸身旁位置,是空的,沈轻尘眨眨眼,猛地清醒过来,她倏地坐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却未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沈轻尘急忙下床,捡起散落地上的衣裳,随意披在满是指甲划痕的后背上,她边系腰带边急急地往外走,边走边唤“忆儿”。
屋内不见人,院子里也没人,她的心开始下沉,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想到了邪玉剑,对,邪玉剑,沈轻尘快步进屋,哪里还有邪玉剑的踪影。
邪玉剑不见了,忆儿也不见了,答案显而易见,忆儿将邪玉剑带走了。
她将邪玉剑带走了,不要自己了、她不要她了。
这个想法刚一形成,沈轻尘就疼得不能呼吸。
被欺骗的愤怒、不被在乎的伤心难过……
明明昨夜她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屋内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是属于忆儿的……
一种难以言喻失落涌上心头,沈轻尘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尖的痛楚。
沈轻尘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很快跑了出去。
她要找忆儿,她要找到她。
*
白砚和红叶早早就等在曲径通幽处的山下,见郁辞出现,白砚顿时松了口气。
郁辞手上的邪玉剑很是显眼,白砚很快迎了上去:“圣女,邪玉剑拿到了。”
郁辞淡淡“嗯”了一声,“走吧。”
天蒙蒙亮,三人往幽冥山而去。
郁辞边走边问:“沈青武和白镇南可有消息了?”
红叶:“他们从碎玉堂离开后,和一行人会合,为首的人是西域法师,法号破元。”
郁辞眯了眯眼:“是他。”
白砚奇怪:“圣女知道此人?”
郁辞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吩咐道:“查一下破元有没有认识会蛊术的人,着重查一下三年前与破元、沈青武等人有交集的会蛊术的人。”
白砚一听,又是为了沈轻尘,她有些不悦地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