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盯着吧,”江言对景元道:“明天老王来上班,你们分配一下,多带些人,林司家,周筱悠一家都让人跟着。”
晚上9点多,法医部也发来消息,根据现场检验和尸体状况,林司确实是自己跳楼的。
本就沉压忙碌的办公室瞬间又笼罩上一层乌云,一个个大男人心里都有点不太好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高三的男生,用跳楼自杀的方式去解决。
季白和江言都需要换药,晚上10点多,两人便下了班去医院。
路上,季白活动了下两只胳膊,虽然绑着石膏有些僵硬,但已经没有疼痛感。包括他今天偶尔抬手捏了下眉心,都再没有那种瞬间触电的酥麻感。
看着那白白的绷带,季白道:“今天是不是能拆了,反正没伤到骨头,我最近注意点就行。”
“看医生怎么说,”这种事情,江言不会由着季白的性子来,“多绑几天也挺好。”
省的你动手动脚的。
季白整个人身子懒散的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目光落在前方黑压压的夜色里。
冷寂的寒冬,即使路灯和成串的烟火灯光都照不进那漆黑的夜空。顶上偶有几颗星星,也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只偶尔有风吹过时,可窥见那一丝星光。
“守门人今天傍晚回的青市。”半响,季白声音低哑的开口。
江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你打算什么时候催眠秦翊。”
“明天晚上。”季白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被窗外路灯的灯光晃过,隐约可见眸底那丝冷色,“趁年还没过,能抓住一条线索是一条,等过了年,他们恐怕都不一定在国内。”
趁着红绿灯,江言踩着刹车看了一眼季白的两只胳膊,只是问:“对胳膊的伤害大么?”
“晃个钟表而已,用不了多大力气。”
医院。
给两人换药的依然是那位肖医生,看着他给江言换完药轮到自己时,他打着商量:“肖叔,这个石膏能拆了么?”
肖谈看了他一眼,手里拆着石膏的动作也没停:“最好再绑两天。”
“这个绑着跟没绑一样,我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完全行动自如。”
“既然都一样,那绑着又怎么了。”
季白吃瘪,愣了一下,又叫:“肖叔……”
“肖什么叔,”肖谈打断他,一张脸满是嫌弃,“有事肖叔,无事肖医生,你倒是会区分。”
季白鼻尖皱了皱,想摸摸鼻子,胳膊还在肖谈手上,没敢动,只能嘴上找借口:“我不是怕你被别人说,对自家亲戚比对其他病人上心,跟你避嫌么。”
“呵。”肖谈一句嗤笑讽刺,直接给了回答。
不过到底是没打石膏,只是用绷带缠了几圈,最后打结的时候,肖谈又放心不过,提醒了一句:“一个周之内,不要提重物。”
“行。”季白答应的痛快,目光瞥向江言,“重物有人拿,用不着我。”
肖谈顺着季白的视线看向江言,反应了会儿,然后了然的点点头。他声音温和,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同性恋爱的质疑或反感,似乎者只是一件正常又平常的事情:“不用惯着他,你退一尺,他会欺你一丈,该管的时候不用给他脸色。”
这话说的时候没看江言,但江言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他无奈的看向季白,眼里却隐隐有笑意流动:“他娇气,不过格局底线在,宠着惯着也不怕。”
肖谈笑笑,年轻人恋爱,到底是不一样。又美好的,让人羡慕。
回去时,江言随口问:“跟那位肖医生是亲戚关系?”
“不是,他跟我爸妈是大学同学。”顿了一下,又道,“那是位不婚主义,还放着诺大家产不要,非来当吃力不讨好的医生。要不是肖老爷子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早就被赶出家门了。也幸好有职业经理人帮他打理肖氏,要不是肖老爷子都闭不上眼睛。”
“那你呢,”江言从后视镜里看他,“你放着诺大企业不管,来当顾问又是为了什么。”
季白侧了侧身子,正对着他,一双眼睛更是直接黏在他身上:“我说,就是为了来追你,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