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着他的目光暗了暗,嘴角一勾,语气低沉:“不想。”
半个小时后,江言顺着导航将季白送到白色别墅前。他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对季白家的财富估量又升了一截。
白色别墅前灯光通明,两边挺直的梧桐树沿路而伸,季白迈着散漫的步子,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客厅里,白色的吊灯耀而不灼,亮堂堂的照亮脚下方寸土地。白色沙发上,一位年过五十却保养极好的中年男子正在喝茶。约是听到动静,这才带着笑意转过头:“小白,你晚上也回来的太晚了。”
语气宠溺,毫无指责。
季白勾勾唇角:“二叔,你大晚上的又往我这跑什么?”
季青山跟季白的父亲是亲兄弟,季白年少丧失双亲,都是被季青山一手养大。季青山更是对他极好,极其宠溺纵然,只要是季白提出的要求,他便不会拒绝。
而且为了给季白一个健康安全的成长环境,季青山更是一生无子,是真的将季白当作亲生儿子养着。
季青山笑呵呵的站起身:“我从美国那边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放在停车场。你等明早去看一眼,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重新买。”
“好,”季白含笑应下:“我去给你泡杯茶,红袍还是毛尖?”
“不用了,”季青山摆摆手:“年纪大了,我得回去休息了。只是刚回来,来看你一眼就行。”
季白乖巧的站在一边,脸上始终漫着清浅的笑意:“下次不用这么赶来看我,您休息好了再来就好,或者我去看您。”
“没事,”季青山拍拍他的肩:“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也快休息吧,我走了。”
季白乖巧的将人送出门外,等看不见车影了,这才转身回了家。
他站在玄关处,漆黑狭长的眼睛扫了客厅一眼,这才意味不明的笑笑,直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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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白去车库时才看到了那份礼物。天蓝色的法拉利,线条流畅锋利,跑起来时,轻易的将气流分割,速度同比提升2个圈。最后一个甩尾,季白帅气的将车停在市局停车场,这才单指甩着钥匙上了三楼。
钱哥几人正在吃着奢华早餐,依旧是季白家里的管家送来的。见他进来,一个个纷纷跟见着衣食父母似的,仰着个笑脸打招呼。
季白回了个浅淡的笑意,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他的工位是正对着江言的,只是两个空间中隔了一扇窗。
却也能将彼此瞧的清清楚楚。
他正在打电话,微捏着眉心,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
他好奇的研究了会,直到那边挂了电话,他才皱了皱眉,收回了视线。
下午三点的时候,季白接了个电话,紧接着就去了江言的办公室,面色沉静,低声道:“陈明利死了。”
他话音刚落,江言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接通,是留在酒店看守的警员,跟季白说的是一件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便直接带着钱哥几人去了酒店。
1506房间已经被封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猎奇者的围观,季白也直接让大堂经理将这一层所有的住客进行客房免费升级或者直接退钱。
钱哥几人已经戴上了手套在现场查找线索,法医部主任梁平生也正拿着镊子和放大镜在验尸。而江言和季白正在看陈明利死之前的监控画面。
监控器里,1505的房间设施清清楚楚,陈明利正躺在大床上睡觉。画面有些静止,大约半个小时后,只见他猛然坐了起来,接着便用手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呼吸困难般,喘不过气。然后几秒钟的功夫,他便直接倒下,没了呼吸。
江言将这不到一小时的画面来回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看向一旁的景元:“将这份监控视频拷一下给我。”
景元点头,拿了个U盘,开始拷贝。
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季白,突然看向江言,问道:“你打算在哪看?”
江言的疑问,在看清他眼底的戏谑和丝丝不正经后,转个头便咽了回去。然后将本来要回家看个通宵的答案改成:“在办公室看。”
“哦,”季白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拷了,跟你在办公室看好了。”
江言看他一眼,沉声道:“随你。”
梁平生已经取完现场的样本,让人把尸体运回去后,便也急匆匆的回了市局,要立即解剖。
钱哥几个将房间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只是有陈明利和那晚那个女人住过的痕迹,再无第二个人。
江言让人封锁了现场,便带着大队回了市局开会。
安静的开会室里,坐了十几个人,就连法医主任梁平生,都被江言请了出来。毕竟这老头,一遇到剖尸,就跟沉迷海/洛因/似的,丁点余光都不分给外界。
白皙平直的屏幕上,正放着陈明利从进入房间后的监控视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时,钱哥几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弥漫着一层等着看好戏的期待。
安静的房间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众人便见陈明利打开房门,走进来一位穿着红衣身材丰满的女人,接着在众人还在怔愣的间隙里,两人已经抱着滚到了床上。
暧昧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到众人耳朵里,一个个都有些不自在,眼睛余光都不太瞥向大屏幕。
只有两人,一个江言,一个季白,目光坦荡,毫不怯缩,正在以一种专业的目光,审视着整个屏幕,不漏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一个小时后,女人走掉,陈明利抽了支烟也睡了过去,后面的画面几乎跟静止一样,除了男人偶尔翻个身,便再无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