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你......是在说本王长得壮!本王这身量可比从前细了不少呢!”
顺王长得确实粗壮,身型肥胖,不过,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便是提一嘴都要来了脾气。
“哦,那您可得多吃些,您这相貌气度,可细不得。”萧轻砚继续接着。
“你……”
明景帝听完平静的脸上,才冒出一丝笑容,“好了,砚儿,你刚回来,不必与顺王斗嘴,他年纪大了,你年纪轻,自是该让着长辈。”
顺王,“.......”
“顺王在跟臣开玩笑呢,不过,自是该让着长辈。”他淡淡一笑,朝顺王敬了一杯酒,“您心胸宽广,也不会生我这小辈的气。”
顺王本不想理会,但看着坐着的明景帝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回了一杯。
“好了,顺王,这美酒美食吃下去,也没工夫说话了,你还是多吃些吧。”明景帝。
萧以穗凑近,“砚哥哥,这老皇叔真是说话不过脑子!”
祝稚然也一并往了过去,这话明景帝没立马接,或许也是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吧。真是有惊无险。
萧轻砚眼神回望过去,却直直地撞进了她眼里,他声音不高不低,“这么凶的看我做什么?回来几日,你倒是成哑巴了?”
看见他就跑。
祝稚然,“......”
他也没想继续说,眼神撇到纯嫔旁边的男子,或许他是知道祝稚然的身份,倒是一直低着头,萧轻砚慢声道:“此次宫宴是家宴,纯嫔娘娘身边的这位倒是有些面生呢。”
明景帝道:“也不是生人,是纯嫔的胞弟,现任礼部侍郎,纯嫔特意跟朕说,知道你此次回来,周遇特意来见见你。”
“周遇,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明景帝点名道。
周遇本不想冒头,此刻只好举起酒杯,起身道:“世子当年领兵出战的风姿,可在臣的心里记了好多年呢。臣虽为文官,却总有着上战报国的忠心啊。臣敬你一杯。”
直到他起身,祝稚然才注意到他,他比祝稚然大五岁,先前在宫中,祝稚然遇到他,他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她跟随沈慈进宫,沈慈那会正巧再跟后妃谈话,她便独自出来晃一晃,就碰见他了。她穿着简单,周遇以为她是哪宫的小宫女,她还没说话,他就开始自报家门,觉得自己有个宠妃姐姐很了不起似的,问她是哪个宫里的。知晓他是什么身份,她没太在意,着急回去,还没走几步,便被他纠缠着,她来了火气,正欲回头说清自己的身份,以免被他继续纠缠,谁知甩开他手臂的那瞬间,不知是她力气大,还是这个周遇太弱不禁风,竟被她推到了旁边的水缸中,这一推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这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看着周围没人,便把她拖到湖边一报还一报地推进去了,她在湖水中,扑腾了好几下,直到在外干事的宫人听到动静赶来,他才走,走之前还不忘冷嘲她一个小宫女哪来那么大脾气,
萧轻砚并未举起酒杯,反倒盯着他,“既有着报国的心,那披甲上战也无不可,若周侍郎想去,那我自可为你引荐一番,不知侍郎可有意愿?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周遇脸色一变,“臣......自是想去,只是这官职傍身,也得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一笑,“也是,周侍郎在礼部,自是不清闲,这酒啊,我看还是等周侍郎哪日真有一颗报国心的时候,咱们再好好喝喝。对了,这真心啊,也得等杀了敌军才有效,不若途中跑了的话,这罪名可不小,周侍郎以后去的时候可得记着,别有异心。”
他回望过去,“你说呢?”
周遇冒了冷汗,“是.....世子说得对,这在战场上才是真兄弟,我若以后去,一定会找你。”
纯嫔坐在位置上,气的脸色发白,正欲说话,萧轻砚接着道:“这酒单喝也没什么好喝的,既是宴会,自然该玩些有趣的,周侍郎想喝酒,那便比试比试。”
周遇结巴道:“不知......世子想玩些什么?”
他道:“周侍郎既是文官,那武类游戏跟我比,自然吃亏了些,比文类繁琐也没新意,不如比运气。”
“掷骰子,谁的小,谁便喝酒如何?”
周遇想了想,望向纯嫔,纯嫔脸色微变,“世子还怪会为人着想的,不过,游戏而已,自然什么都能玩。世子这话像是他连一个小小游戏都玩不起似的。”
“娘娘说得是,那既然这样,决定权交个周侍郎。”萧轻砚大方道。
周遇很快道:“就比骰子。”
纯嫔把脸别过去,没说话。
明景帝道:“既然这样,那便准备吧。”
宫人把酒跟骰子准备好,萧轻砚跟周遇一起过去,他伸手,“周侍郎先。”
周遇手心冒汗,拿起骰子随意地扔了一下,桌面上的五个骰子分别是,三,六,六,五,四。数字不算小。
他这才扯了一个笑容,“世子,请。”
萧轻砚拿起骰子,轻轻松手,五个骰子小幅度地在桌面上滚动着,而后定下来,分别是,五,五,六,六,四。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微冷,“喝。”
周遇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继续。”
接连六七轮,周遇竟一次都没赢过,直到连着喝了八杯,他不行了,跌坐在地下,摇着头,摆摆手,为了不殿前失仪,纯嫔很快道:“臣弟不胜酒力,皇上,世子练武的人,体力比他好得多,他怎能比啊?便是喝两杯就倒下去了。”
明景帝道:“砚儿的手法确实一般人难赢。”
他笑,“罢了,这比来比去有谁能跟他比?”
萧轻砚,“臣只是运气好而已,既然周侍郎喝多了,那便坐在那好好休息,待会歌舞来了,再好好欣赏一番。”
他这话里话外意思,这周遇连席都退不了。
纯嫔都不知道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位了不起的世子了!!
待萧轻砚回到座位,萧以穗贴上来,“砚哥哥,你真厉害!”
他哼笑了一声,“这才哪到哪?”
舞姬此时刚好进来,周围的人把目光都移了过去,祝稚然看着台上跳舞的女子,若是让他知道这位便是他母妃为他准备好的女子,他估计又该生气了。
台上穿着竹青色长裙舞动着的女子便是宁国公幼女,温若琅。
她身量芊芊,手持粉色团扇,遮住姣好面容,身姿随着乐声舞动着,直到一曲结束团扇缓慢放下,她才露出全部面容。
长相清丽可人,在烛光的照亮下,显得更为楚楚动人。这样的脸,若是眼眶红一下,都让人心疼不已,难怪宁国公护在手心上疼。
明景帝,“此女是宁国公四女,宁国公知道世子回京,特意让幼女准备一舞。以表世子此次顺利回朝。”
温若琅把身子转过来,“家父曾跟臣女说过世子事迹,臣女钦佩不已,此舞只为世子回朝助兴,愿世子以后出行皆能顺利回京,佑我黎夏远离战火,至此太平。”
纯嫔见状道:“听闻世子还未娶妻,宁国公幼女正巧年岁到了,我看啊,这郎才女貌。不若皇上在这替他们赐婚得了。世子心气高,也该找个人管管了,省得这莫名其妙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
明景帝眼神看向萧轻砚,“世子,朕曾问你心中可有心悦之人,若有,朕可替你赐婚,你此次利了大功回来,什么都不要,朕心里也过意不去。你若心中没人,宁国公幼女与你实在匹配,这桩婚事也乃良缘。”
萧轻砚起身,“宁国公有心了,四小姐才情品貌皆为上乘,臣刚回来,与四小姐还未相处,此时赐婚,对四小姐跟臣而言,并非一段良缘。臣认为,良缘乃相互心悦之人才算得上,若有一日,臣身边有这样的人。”
他说完,停顿了一会,短暂的停顿,那视线却已经不受控地往下移动。
他继续接道:“臣定会毫不犹豫请圣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