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书将得罪自己的人处理掉,便将剑还给了慕瑾一。
听到虔王的话,谢韵书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皇叔对本宫还是了解的,所以可千万不要像方才那个杂碎一样得罪本宫,不然,本宫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云松青悄悄瞥了谢韵书一眼,心想这疯子公主简直就是纯恨战神,就没有一个人是她看得顺眼的,她恨她那保护不好自己母后的父皇,想夺自己太子弟弟的皇位,眼下还当着满朝文武和衡帝的面威胁亲叔。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云松青高低给她鼓个掌。
宁安公主刁蛮的举止还是引来了部分朝臣的不满,丞相带头弹劾:“圣上,宁安公主如此蛮横,敢在紫宸殿杀人,未免也太猖狂了些,杜常好歹也为大衡付出了几十年,就这么将他杀了,这……”
“是啊圣上,宁安公主此番做法是否有些不妥?”
“哼!何止有些,简直就是十分不妥,万分不妥,区区一个公主,就敢不经圣上同意随意杀死朝堂命官,如此蛮横,怎还了得!”
“就是,圣上,一个后宫女子,祸乱前朝,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大衡朝堂混乱!这朝堂,还有我们这些臣子说话的份吗?”
“有本事你辞官啊。”谢韵书轻飘飘地扫了那人一眼。
“你!”那人当即就不说话了。
紫宸殿瞬间鸦雀无声,衡帝显然不打算处置宁安公主,不仅如此,他甚至想要赐给这个懂他心思的好女儿一些奖赏。
丞相也显然不想善罢甘休,继续上奏道:“圣上,宁安公主已过了适婚年龄,如若不和亲,恐怕再难嫁出去啊,送宁安公主到北徕和亲,既可以求得北徕与大衡两国长久和平,免去战事,也能全了宁安公主的终身大事啊。”
云松青听到这种话就恶心,忍不住替谢韵书怼丞相:“丞相该不会也跟北徕使臣是旧识吧?这么想送宁安公主去北徕和亲,居心叵测!大衡谁人不知圣上疼爱宁安公主,你倒好,一心想将宁安公主送离圣上身边,不知丞相是对圣上不满还是对我们公主殿下有意见呢?”
“我这是为了公主殿下好,”丞相被冤枉,忙急头白脸地解释,“云松青,你休要添油加醋!”
“为了公主殿下好——”云松青学着丞相那副嘴脸重复着他的话,随后又提议,“丞相怎么不送你的千金去北徕和亲?就知道霍霍别人家的女儿,搞笑!”
“我的女儿又不是公主,怎么有资格去和亲!”丞相急了。
本来云松青还只是随便胡扯一句,结果丞相这么一提,倒是让她想起了王昭君出塞这历史故事,她嘿了一声,灵感顿发道:“公主嘛,让圣上封一个就好啦,让圣上将丞相的千金册封为公主,管她是不是皇家子嗣,反正都是大衡公主,估计北徕那边也不会介意的吧。”
她这话说出口也只是开玩笑想吓唬吓唬丞相,但配合上衡帝认真思索和诸位大臣商讨此事可不可行的场面,着实把丞相吓得不轻。
丞相虽然不重视张婉怜这个软性子的闺女,但她好说歹说也是他亲生的闺女,自己平日再怎么打骂也舍不得做出送女儿去北徕和亲这种混账事。
他脸色煞白,像鬼一样对圣上说:“万万不可啊圣上,万万不可……”
不知道了多少句万万不可,衡帝听得终于烦了,不耐烦地制止:“行了,都住嘴吧,和亲这事不可再提,否则,下场就跟杜常一样!”
“圣上英明。”众大臣作揖。
闹剧结束,那两个真假北徕使臣被压入典狱司大牢,早朝再没别的什么事,容公公替圣上宣布下朝。
云松青和慕瑾一被宁安公主召去公主府,这三个算得上是大衡最聪明的女子,聚在公主府却各怀心思。
经过早朝上的那些破事,云松青颇为心累,揉着眉心叹气直奔主题:“殿下,有何事,直说吧。”
“急什么?云卦师公务如此繁忙,连陪本宫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吗?”谢韵书不紧不慢地倒了三杯君山银针,自己拿起一杯,另两杯被侍女送到了云松青和慕瑾一面前。
慕瑾一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品尝了一口,随即才缓缓笑道:“殿下泡君山银针的手艺,越来越娴熟了。”
谢韵书被慕大将军这一句话哄得十分高兴:“你不在的这八年,本宫可是不知浪费了多少上等的君山银针。”
云松青也跟着端起了茶杯,她一看,又一闻,果然是慕姐姐最爱喝的君山银针,而不是公主殿下自己喜欢的祁门红茶。
她算是发现了,只要是她自己来,公主府备的便是祁门红茶,如果是慕姐姐也来,公主府备的准是君山银针。
云松青看了眼慕瑾一,又瞅了瞅谢韵书,眼睛眨了好几下,眼神暧昧非常。
谢韵书扫了云松青一眼,冷不丁道:“眼睛不舒服就去找个御医看看。”
云松青:“……”
她不说话了,她选择默默喝茶。
“不过今日早朝,还是要多谢云卦师为本宫解难。”谢韵书冲玄檀一挥手,后者点了下头,默默退了下去。
“举手之劳,殿下不必客气,”云松青摆摆手,满不在意道,“那群男人就是贱,脑子里只把我们女子当成可以送人的物件,找抽。”
她嘴上虽说得厉害,但脑海里浮现出慕瑾一削掉北徕使臣胳膊,谢韵书抹了杜常脖子的画面,后脊还是止不住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