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

闻元趁此机会，朝林玄明攻去。

胸口遭受重击，林玄明却好似个没事人一般，只是往后退了两步，然而，没过一会儿，血一般的泪珠从他的眼里滑落。

闻元他们都为这个场景一震。

从没有人看过林玄明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

林玄明的眼里布满血丝，他捏紧拳头，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

“背弃了你的承诺……”

他断断续续地说，同时，一些回忆浮了上来。

百年前的金都曾流传过一位绝世美人的传说。

据说，她是当时皇帝最宠爱的舞姬，却与皇帝身边的侍卫发生的私情，被毁掉容貌，逐出皇宫，至于那名侍卫也被皇帝秘密处死。

林玄明，那时候应该称温乾吧，也见证过这件事，不是作为当事人，而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弟弟。

他从小就敬仰兄长，希望成为像兄长一样的俊杰，执剑为国，为此苦练功法与剑术，小小年纪便有所成就。

偶然间，皇宫之人发掘到他的一项奇特才能，便将他送入宫中培养。

他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才能，但是为自己能和兄长站在一起感到骄傲。

兄长曾说他心思重，于是很是细心地引导他，竭力不让他走入歧途。

再后来，他成为了景辉七卫之一，能和兄长并肩作战，再加上他有一副好皮囊，在情场中如鱼得水，此时的他真可谓是名利色三收，好不快活。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在一段时间，他总觉兄长神色有异，可等他询问时，兄长又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倒叫他起了疑心。

于是，他挑了一个晚上，艰难跟着极其小心谨慎的兄长，走了一路，到了宫内的一个小殿。

他屏住气息，不敢靠太近，只能缩在窗边，竖起耳朵听窗内的声音。

因为怕惊动宫人，所以兄长设的结界很稀薄，他轻易就在窗边开了一个孔。

女人和兄长的喘息声让他很惊讶，兄长要是为了单纯的快活，大可不必遮遮掩掩，恐怕里面的女人来历不简单。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

女人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正好和他的眼神相撞，他先是吓了一跳，准备直接逃走，可女人立马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他。

等女人的视线一移开，他的心里就莫名空落落的，好不舒服。

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懊恼地轻拍脑袋。

他认出了这个女人，那可是皇帝最心爱的舞姬烛凝啊，兄长这样，不是在给皇帝带绿头巾吗？

需要赶快阻止！他本想着直接进去，可想了想，若是直接撞破兄长的好事，那兄长的面子往哪里搁，还不如先单独去找烛凝，劝她和兄长一刀两断。

悄悄回去后，温乾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烛凝的眼波，其实他并未动情，只是觉得这个女子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她的内心恐怕藏了很多东西。

他对兄长旁敲侧击，猜出了他和烛凝的约会时间，而且猜出每次都是烛凝先到。

于是，趁着又一个晚上，他提前去找了烛凝。

刚进黑漆漆的屋子，他就感觉有一双手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是，在下不是与你相约的那个人。”他急忙解释。

“我知道啊，你是那天偷看的小子吧。”

女子清脆的笑声响起。

“怎么，你是瞒着你兄长来偷腥吗？”

她说话有些粗鄙，可温乾并未在意，他感觉那两只胳膊冰冰凉凉的，自己的脖子却开始发热。

“不，在下是来请求烛姑娘，别再与兄长有交集了，这对你二人都不是好事！”

他斟酌了一下词汇，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不是好事么？你可知，我与你兄长如何相识的？”

烛凝仍在笑着，在黑暗中，温乾依旧感觉到了她的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