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韫宁面上神色有些精彩,却仍维持着优雅:“问这个做什么?”
宋珞珠便将太后所言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褚韫宁静静地听着。
听宋珞珠提到西域多美人时,她手上插花的动作不禁一顿。
那日,他要在胡床之上时,她便是提及了西域美人。
耳畔薄烫气息拂洒,他的唇一下下浅吻在耳后,嗓音掺着撩人的低笑:“不及窈窈娇花含露,香靥凝羞。”
身下柔软湿滑,又灵活得令她躲不开,不时夹杂着几声吸吮和吞咽声。
褚韫宁忆起来,初夜之时,他强迫她去看,去摸,要她记住了他的样子。
是粉的,看上去虽不大好看,却也干干净净。
原本以为这般便是极致羞辱,可那日柔软又有力的舌,不住钻弄时,她才知晓,原来竟还可以这般。
这些,他在哪里学来的?
褚韫宁两腮粉若飞霞,索性有茶烟遮掩,叫人瞧不出什么。
她垂眸,遮去羞涩难当的思绪。
正顾自镇定地烹茶,宋珞珠却挪着屁股坐过来,脸上笑得有些谄媚。
“好妹妹,你教教我,怎么驾驭夫婿。”
宋珞珠自小便被母亲教导,为人正配妻室要端方自矜,万不可有小妇做派。
什么装病、晕倒、寻死一流,彼时她自己也是万分瞧不上的。
可是,如今看到有人以这般手段将帝王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意思,还有些刺激。
见褚韫宁诧异地看她,宋珞珠以为自己是没说清楚,便又讪讪道:“我看陛下那般宝贝你,你定有十分厉害的驭夫之道。”
“我不多学,只学你的半分就够了。”
见她似乎颇为渴求,还一脸怕自己不教给她的样子,褚韫宁不由觉得好笑:“你要驭谁啊?”
她笑宋珞珠猴急,连相看的才俊还没定下来,便急着要同她学驭夫术了。
“对付男人,不需什么厉害的手段。”
“他们喜欢女子貌美柔弱,又痴心爱慕于他,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宋珞珠拧着眉:“那不是傻子吗?”
褚韫宁瞥她一眼:“又没让你当真为他付出一切,你只装□□慕他就好了。”
宋珞珠闻言瞪大了眼,四周望了望,才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你对陛下,也是装的?”
褚韫宁不语。
即便是作戏,也有几分情在。
她也不知道,如今她对裴珩,究竟是几分真心,几分作戏。
她避而不答,只道:“其实男人,有时候就像狗一样,不听话,便饿上几顿,表现得好,便有奖励。”
宋珞珠点点头,似乎听明白了,可转念一想:“若是这狗,去吃别人家的饭,怎么办?”
“有的狗甚至好饭不吃,偏要出去吃屎呢。”
如此粗俗的言论令褚韫宁皱眉,目露嫌弃:“你就这一只狗吗?”
宋珞珠醍醐灌顶。
顿时觉得,褚韫宁前面说的那些,都不如这个管用。
“男人都犯贱,你不要他,他便又会巴巴地贴上来了。”
褚韫宁说的男人自然不包括裴珩。
宋珞珠原地坐着思考了许久,似乎在消化她那一套驭夫之道。
她回想着:“你先前同我说,陛下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是什么啊?”
那一双眼亮得惊人,直直地看过来,褚韫宁躲不开,只好囫囵道:“就是画春宫图一类。”
宋珞珠自然不信:“你找我去给他画春宫图?”
“你不是见过吗?就是那种画。”褚韫宁不愿再被她缠问下去,却被她拽着袖子扯不开。
两人一个推拒躲闪,另一个连撒娇带泼皮,正拉扯着,裴珩却悄无声息地进了来。
陡然见到裴珩,宋珞珠也不浑身连拧带蹭地缠着褚韫宁了,立刻将人松开,规规矩矩地往那一跪。
褚韫宁浅浅福了一礼,便也不顾裴珩尚未发话,伸手将宋珞珠从地上拉了起来。
裴珩眼中自然瞧不见旁人,只朝褚韫宁伸手:“窈窈过来。”
他揽住柔软腰肢,问:“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所谈之事自然不便让他知晓,褚韫宁只道:“女儿家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罢了,你也要听吗?
裴珩却不觉,对所爱之人使小心思,怎会是见不得人。
再说,他眉梢轻挑,将人从上至下扫视一番,再见不得人的,他也瞧过了,也尝过了。
他撩袍坐下,淡淡开口,却是对着宋珞珠:“你的疑问,朕来替她回答。”
他轻蔑地瞥宋珞珠一眼:“窈窈是朕的第一个女人,朕的贞洁便是给了窈窈。”
“朕就是这般洁身自好的男子,干干净净,旁的男子都不可与朕相提并论。”
裴珩第一句话刚出口,殿中两个女子就极有默契地沉默下来,然而,他似乎越说越得意,说到“干干净净”时,还一字一顿的。
宋珞珠头越垂越低,此刻只想猛扇自己的贱嘴。
褚韫宁眼神频频示意,咬着牙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别说了!”
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究竟听了多少?
怕是一早宋珞珠来的时候,整个殿便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