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婵音还真没注意,主要是荆兰和荆葵日常都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护着她的安全,并不是近身伺候她的。
“你早有预谋,就等着我往里跳。”凤婵音道,“你已经收用妾室的消息,也是你故意让人透露给冬棋的吧?为的就是让我放下戒心。”
她嗤笑道,“你还真是能耐得住性子,步步为营,一步一算计,一点点卸下我的防备。原来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演了那么久,不累吗?”
姚朗之叹声道:“没办法,你的戒心太重,我若是不小心些,一定会把你吓跑的。”
“为什么?”凤婵音不解道,“你做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一场鱼水之欢?为此,甚至不惜拉上你祖父的声誉?”
“当然不止。”姚朗之道,“我做这么多,怎么会只是想要一点肌肤之亲?我是要我们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等我们圆了房,生下嫡子,慢慢地,你就会回心转意了。”
“婵音,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与你白头偕老的喜欢,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我不会辜负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凤婵音快吐了。
她忍着恶心和肺腑中的燥意,冷笑道:“啊,你喜欢我,所以要对我用强,那我讨厌你,是不是可以把你大卸八块?”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呢?”姚朗之一步步靠近,“你也看出来了吧,今夜之事,是你父亲默许的。”
“大家都很开心,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改变一下心意?”
凤婵音才不会上他的当,揭穿道:“我父亲不知道我们是假夫妻,所以才会配合你。”
“可你不敢告诉他。”姚朗之亦一针见血道,“你若告诉他我们是假夫妻,他只会觉得你做事荒唐,然后劝你做实婚姻关系,甚至,会去碾死你的那个心上人。”
他笃定道,“岳丈大人算无遗策,他肯定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吧?”
“忘记他吧。”他抬起手,逐步探向凤婵音的脸颊,“忘了那个人,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成为天下女子皆羡慕的对象。”
呵!
凤婵音发出一声不屑的低笑,一把扭住他的手,把人往床上一掼,撤下帐幔三两下把人捆了个结实。
姚朗之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天下女子羡不羡慕我,我不知道。”她嗤笑道,“但你,一定会被天下男子耻笑!”
姚朗之挣脱不开,脸涨得通红,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你从何处习得的功夫?”
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若以世人的评判标准,还会有损凤家女眷的声誉,所以,万不能承认她在清风观习过武。
“什么功夫?听不懂”凤婵音装傻,“我只是力气比旁人大一些而已,这是凤家众人皆知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
“看吧,我就说你不了解我。”
“你还口口声声说钟情于我,你的喜欢也太敷衍了。”
“你就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姚朗之被这一遭弄得既蒙圈,又颜面尽失。企图与妻子亲近不成,反被妻子绑成了粽子扔在床上,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他张口就要喊人,凤婵音立即阻拦道:“别喊,外面不只有你的丫鬟,也有我凤家的丫鬟,把她们喊进来,你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
姚朗之一噎。
他此时的状态实在是太狼狈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怎能如此待我?快解开!”他恼羞成怒地道,试图唤醒凤婵音为人妻子的女德。
凤婵音摸了摸耳朵,无动于衷,思考着该拿他怎么办,才能解了心头的郁气。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吗?”
眼见夫纲妇德对凤婵音无用,他又试图用同盟之谊打动她。
“哎——”凤婵音叹气道,“你已经错过好好说的机会了。”
她也有些难办啊,这个人杀又杀不得,打一顿又解不了她的气,真是令人郁闷。
还令人上火!
凤婵音摸着满脑门子的汗,心底涌起一阵阵的热意,还有麻麻的痒。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要怎么解?”她喝问道,“你最好老实说,要是我不好过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是普通的助兴药。”姚朗之断定道,“我问过太医,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若你执意不肯同房,只要多泡一会儿澡,把药性散掉就行了。”
“不可能,你撒谎。”凤婵音道,“一定不是普通的助兴药那么简单!”
她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就一直在运转内力,试图把药逼出体外,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若是普通的药物,早就该逼尽了。
可她现在不仅没觉得好受一点,反而越来越难受。
她一脚踹出一把椅子,停靠在临近屏风的位置,把姚朗之像拎死狗一样拎到椅子上,然后再次飞身跳进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