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约十个人在在洗菜、切菜,还有两个人抬着竹筐走进院子里,走近后李循发现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腌肉!
李循脚下不由自主后退数步,在厨房环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李四娘的身影,转念一想,是了,她肯定要给被人腾位置。
李循走出厨房,凭着寨子里建筑习惯,向厨房后面走去,果然后面有一个水槽,旁边堆了一圈碗筷,李四娘正在洗碗。
李循走进后,蹲下去,看着李四娘红肿发胀的手擦洗碗筷,李循默默将需要清洗的碗筷递给李四娘。
“和你一起的小姑娘呢?”李四娘说。
“她受伤了。”
李四娘正在将碗筷放入水槽中,闻言顿了顿,很快就继续清洗碗筷。
“那你来这儿干嘛?”李四娘声音稍显冷漠。
“四娘,您这儿有药吗?我不知道再去找谁了。”李循说。
“怎么受伤的?”
“我俩玩闹时,她腹部撞到桌角了。当时就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
李四娘说:“有一种芨芨草,长在你们来时的悬崖上,可以医治百病。就是去摘取芨芨草的人,十有八九都坠落悬崖,摔死了。”
“我知道了。”李循于是从香囊里拿出一把金瓜子,递给李四娘。
“你、你为何给我这个?”
李四娘迅速用宽大的袖子盖住金瓜子,将李循的手推回去。
“我此去摘取芨芨草凶多吉少,留着这些也没用。不如给您,您找到机会就逃走吧。”李循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
“我再去陪陪卿禾。”李循说。
李四娘见李循一脸坚决,视死如归的表情,于是拽了拽李循裤腿,说:“你过来。”
李循闻言蹲了下来,说:“您还有何吩咐?”
李四娘从腰间摸出一个布球,递给李循,说:“里面是药,小丫头吃了就药到病除了。”
李循瞬间明白过来李四娘之前是在考验自己,倒也不生气,反而脸色发红,激动地说:“谢谢四娘。”
李循握着布球,脚下生风地跑回去,将布球层层叠叠打开,里面是一颗黑色干燥的药球。
此时,国都国子监里透过窥世石一直在关注卿禾二人的风袅袅说:“这颗药都放了十多年了,还有药效吗?”
众人都望向擅长炼丹、精通药理的炎耀长老,炎耀闻言,将手抚上胡须,做思考状。
江满长老见状说:“幻境里面,只要施药之人心诚,药效当然是没问题的。”
方州长老也说:“对对对,心诚则灵。”
炎耀好笑说:“嗯,你们呀~”于是用手指轻点窥世石。
李循扶起卿禾,叫醒昏迷的卿禾,将药丸喂到卿禾嘴里。不知是不是幻觉,李循总觉得药丸比之前更有光泽了。
卿禾很乖,抱着李循的手,猛猛喝了一大口水,将葡萄般大的药丸咽了下去。
药丸下肚,卿禾痉挛的肚子终于被安抚下来,终于不用蜷缩着了,卿禾伸长腿,问李循:“哪来的药?”
“李四娘给的。”
“药效特别好,喝下去后立马就不难受了。这是她的保命药吧……”说着卿禾就陷入了沉睡。
李循也靠在墙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半夜,李循穿衣下床,卿禾小声说:“等等我”,也将外套穿上。
“你病好了?”
“现在可以徒手打虎。”卿禾握紧拳头说。
李循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也没再阻拦卿禾。
两人悄悄来到厨房后院,找到了李四娘洗好的碗筷杯碟,卿禾将砒霜兑水后,两人分头洒到杯碟、碗筷中。
突然卿禾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头却看到李循正在向外面走去!卿禾立刻踮起脚尖,三两步跑到李循旁边,捂住李循嘴巴,着急间碰到了一摞碟子,发出闷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明显。
外面的脚步一顿后,立刻走了进来。司盼娣走了进来,在厨房内巡视一遍,突然在肉框旁看到一只老鼠,司盼娣甩出一只匕首,直接将老鼠钉在原地,说:“这是你能吃的吗?”
然后拔掉匕首,将老鼠扔到灶膛里,就大模大样走了出去。
房梁上,卿禾一直盯着李循垂落在房梁旁的衣袍,待司盼娣走出去后,卿禾仍然紧紧按住李循,示意不要动,卿禾伸出手,将垂落的衣袍捞了上来。此时司盼娣手里擎着一盏油灯,后面跟着王婆,两人再次走了进来。
两人找到新人喝交杯酒要用的酒杯,在上面细细抹了一层白色粉末。
“真的要杀了三当家吗?”司盼娣终是于心不忍。
“她能管的了寨子吗?她若当家,寨子迟早要完。”王婆说着,将酒杯放到桌上,交代司盼娣:“明天你来给新人倒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