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此处是他们的藏身之地,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而且你想想我之前说‘一般人看到悬崖峭壁是不会过来的’,他们都很认同,说明他们不想让外人过来,甚至极为排斥外人。”李循说。
“是不是外人来到这就有去无回了?”卿禾说。
李循点头,“极有可能。”
此时,屋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两人于是起身一起忙活。
王婆推门看到卿禾在熟练用剪刀裁布,李循在旁边整理布匹,温声说道:“大当家让我过来提醒,婚礼当天,大当家穿长袍,小郎君穿嫁衣。”
“砰!”李循将茶杯狠狠砸在桌上,脸都气红了,一字一顿说道:“欺人太甚!”
卿禾徒手将溢出桌面的茶水拂到地面上,乖巧应道:“婶子,我知道了。”
王婆看着小郎君俏脸发红,无力反抗的样子,抿嘴偷笑,说:“我就在隔壁院子里,有事儿去那找我。”
李循手扶到腰间,想要拿出帕子,却见卿禾抽出一张粉色手帕,擦干净手。同时问道:“你胳膊怎么样了?”
右臂先是被许无忧大刀震伤,又被许无虑使劲儿捏,刚才又使劲儿砸杯子,这会儿整条右臂都疼的。李循说:“没事儿!之前都是小事儿。”
“嘶!”李循话刚说完,卿禾突如其来上手捏住李循胳膊,不由自主痛呼出声。
卿禾拿出随身携带的药油,帮李循抹在胳膊上,使劲儿搓热,让药效尽快起效。
“你说他们包袱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卿禾想起和许氏三姐妹相遇时,后面的人都被的包袱,当时以为他们是出远门。现在想想山匪们应该是抢劫归来,带着他们所需的东西。
李循左手竖起大拇指,肯定道:“你这是个好问题,咱们一会儿就过去看看。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大概观察了一下布局,大概能猜到东西存放位置。”
此时明月高挂,山寨中偶有狗吠声和主人的呵斥声响起。时间尚早,两人抓紧时间将衣服裁剪出来。毕竟明天一大早王婆可会过来检查进度的。
终于等到万籁俱静之时,趁着月色,李循带着卿禾出了院子,一直向里走去。很快,来到一处院落时,两人就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此处院落门口东倒西歪站着两名守卫,其中一名守卫鼾声震天,卫士旁边站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狼狗,狼狗一瞬不瞬看着两人,狼狗挺直脊背,马上就要发出吼叫声驱赶来人。
千钧一发之刻,李循拿出刚去厨房拿的大肉块,扔到两只狼狗嘴里。同时露出善意的微笑,温柔说道:“两位狗兄你们好,我们都是好人。”然后两人绕到侧面,翻墙跳到院子里,钻到库房中。
第一间库房屋中悬挂着一串串肉,肉都被腌制过,呈深褐色,一看就可以存放很久。
两人悄悄退出,白天所见山匪背着的包袱圆鼓鼓且很平整,应该不是硬邦邦的腌肉。第二间库房中则囤着一缸又一缸白花花的东西,李循凑过去轻嗅,然后蘸取一点点品尝,“盐!”
在这个时代,盐比黄金还要珍贵,囤着这么多盐,若被政府发现,这可是要以命相抵的重刑!
“他们囤这么多盐要干什么?”卿禾小声问。
“腌肉?”联想到第一个房间中一串串的腌肉。
“哪里来这么多肉?”卿禾问。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不祥的猜测,卿禾此时只觉周遭阴森可怖,安静的好像墓穴一般。
卿禾靠近李循,紧紧抱住李循胳膊,感受着热乎的活人温度,缓解心中恐惧。
此时,许无憾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想起大姐晚上的吩咐,让她半夜巡视寨子,尤其是巡视卿禾二人。
许无憾心中揉搓着眼睛,心中涌起无限愤怒,那么俊俏的小郎君是许无憾生平第一次见,她也馋啊。大姐都不考虑众人感受,直接自己就霸占了。
三日后就要大喜了,凭什么让自己苦哈哈大半夜巡视山寨呢!
不去!
许无憾直挺挺躺在床上,将被子蒙住脸,继续睡觉。
少倾,许无憾烦躁坐起身,将被子揉成一团,踢到脚下,跻拉着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