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寒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盯着赫玉胤手中的刀露出狂热的眼神,嘟囔道:“在下似乎醉了,否则怎么能看到西胡献给周穆王的宝刀昆吾。”
这话让赫玉胤很是受用,昂起头高傲道:“不,你没有醉,你若醉了就不能有如此眼力认出这把昆吾。”
谷雨临扶额叹息,暗思这赫玉胤怎么见杆子就往上爬,对手都承认自己醉了,还不趁机用清醒的自己与之形成对比立判高下,怎么还替他解释起来。
书寒鸦露出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重复着:“原来竟是昆吾!原来竟是真的!”
“不错!看到这把昆吾,阁下是不是打算不战而降?”赫玉胤的虚荣心已经得到无上的满足。
他虽也是皇子,但是样样都优先赫连城,唯有这把刀是独属于他的。只因这把刀是他母亲的所有物,赫连城纵然想夺走也得顾忌颜面。实际上赫连城暗示过他几次,他都装傻充愣搪塞过去。
“不!”书寒鸦的声音打断赫玉胤飘散的思维,“看到昆吾,我更要与都元帅一绝高二。”
“但......”他的话骤然停顿。
“但什么,说话利索点。”赫玉胤不耐烦道。
“但我怕都元帅可能会不战而降。”
“你在说什么鬼话!”赫玉胤怒道。
“既然比试总要有个筹码,在下看上都元帅手中的宝刀。当然若是都元帅认输,则可以毫无损失。”书寒鸦解释道。
赫玉胤闻言一愣,几息后顿时黑了脸,“好大的贼胆,竟然敢觊觎本元帅的武器。这就是大颂的官员,这么贪得无厌吗?”
“请都元帅息怒,容我说明下,他不是我们大颂的官员,只是个护卫。”谷太傅赶忙正名道。
只是他不说还好,一说更叫赫玉胤生气,一个侍卫竟敢以下犯上,岂不更加说明目中无人。
旁边有个文书模样的人,见他已经怒发冲冠,恐他落入圈套,顾不上礼节,上前伏耳将书寒鸦入世以来的实绩汇报给他。
赫玉胤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讽刺道:“我说你怎么会要赌我的武器,原来是惯犯。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中原那些软蛋一样吗?”
书寒鸦没有辩解,而是顺势确定道:“那么都元帅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赫玉胤冷笑数声,“我同不同意,得看你的筹码。”
“我的筹码么...世人都知道我不配剑,所以也没有武器可以赌,但是我却可以赌剑圣的名招———【万兵归一】。”
书寒鸦手一扬,在场所有士兵手中紧握的武器都开始蠢蠢欲动,大有脱壳之意,“如何?够格吗?”
确实够格,但是赫玉胤却不上钩,“我又不想做天下第一,这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
书寒鸦托腮略思片刻,提出另外一个筹码,“一个颂朝的秘密,足以改变颂肃格局的秘密。”
本来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谷雨临眼底笑意瞬间消失,面色顿沉,“切忌妄言。”
赫玉胤似还有些犹豫。
书寒鸦继续加码:“在下话还没说完,剑圣名招加一个秘密,两样加一起赌都元帅的宝刀,总够格了吧?”
“何况若是都元帅对自己有信心,又何惧与在下一娱呢?”
赫连城坐在高位,任凭场上二人唇枪舌剑来回拉扯,始终未发一言,显然是打不算掺合。
“好!”赫玉胤同意了,“小子,接招吧!”
赫玉胤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于搞偷袭,在知会过对手后,他双手紧握刀柄横在身前。
刀未出,一股强悍的压力已经席卷而来,围观之人心神一凝,俱都变得警惕起来,以防殃及池鱼。
再观书寒鸦长鞭从宽袖中滑出,他今日是文人装扮,其实不太适合战斗。但箭在弦上,岂有改日之理。
赫玉胤刀一斜,映射着烈日的光芒,有些人被强光刺的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刀的主人动了!
围观之人再睁眼,原来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而那柄带着灼热光芒的神兵已经照面而去,直取敌人的命。
如此迅猛如虎、快如闪电的一招,世上本就没有几人能接住,在场之人都觉得若是自己是赫玉胤的对手,此时必定身首异处。
然而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那柄宝刀在距离敌人两寸处被一枚长鞭给纠缠住,那长鞭不仅牢牢咬住昆吾,更是如同藤蔓一般缠上握着神兵的手臂。
“这秋素素还算有点良心,自己弄把好武器也没忘给我的改良下。”书寒鸦此时还能分神在心中赞叹两句。
赫玉胤右手被缠,左手续力,轰然一掌袭向长鞭,那长鞭却如同遇到危险的乌龟,猛然缩回头。
“好灵活的武器。”有人嘀咕道。
“再来。”赫玉胤粗声道。
“好,但是在那之前,书某还有个问题要事先问清楚。”书寒鸦临时中断比试。
赫玉胤的耐心早失,他急于想夺回一筹,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多事?”
“事关生死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书寒鸦倒是不急不躁,“这场比赛的底线是什么?是点到为止,还是没有限制?这关系到我该怎么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