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武林豪杰、江湖义士不过如此。”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无情难得开口。
墨羽哪想到权走一个又漏一个,不过对无情他自然要拿出做师傅的气派,飞过去一个眼刀,训斥道:“姑奶奶你凑什么热闹,莫忘了我是你师傅。没事和平常那样别开口,没事做个哑巴挺好的啊!”
“无礼!你怎么跟无情姐姐说话的?姐姐,咱们走不理他!”藏景丢下墨羽,拉着无情先走了。
“他哪需要你们打抱不平!”墨羽嘟囔着赶紧跟上去,“他不是留话不要为他出头,必要时候出卖他都没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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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寒鸦一回到牢中就瞧见自己的狱友说书先生已经坐在惯常的位置吃烤鸭。
见着他回来说书先生赶忙招呼道:“快来快来,刚出炉的。”
“你怎么回来的?”书寒鸦好奇,他可不信这人会自己主动回来。
说书先生嘴一撇,狠狠咬下一块鸭腿肉,郁闷道:“还能怎么回来的?”
好不容易出去,他本来还想着屯点酒回来,烤鸭刚拿上手,就被王道非给擒住。
“我见王大人也想看你与刀九霄的比武,本想蹭一个,但是王道非却命小吏先将我押回来,自己留在那观战,气死我了!”说书先生抱怨道。
街上那么多人,王道非却是刚巧抓到他,只能说说书先生时运不济。
“说来你们比试结果怎么样?”
“这还用问吗?我以为我安然无恙回来已经说明一切。”书寒鸦招呼一声,立时便有衙役替他送上清水,他回以碎银子净手后开始拆解面前的烤鸭。
说书先生听完他的话,又见他这一连贯的动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揶揄道:“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这里享福的。”
书寒鸦笑笑,顺口问道:“我们的王大人呢?”
“恐怕是去抓刺客一号了。”说书先生猜测道。
对于鬼殇会趁机逃走书寒鸦一点都不意外,“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趁着混乱跑路,难不成真想坐牢啊。”
说书先生看了眼门口进来的人,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也不是能掌控所有人心嘛!”
书寒鸦回过头就见鬼殇从门口进来,眼神直愣愣地瞪着自己。饶是他再聪明绝顶,此时都有些看不懂鬼殇的意图。
他转回身来,应说书先生的话:“我的确不能掌控人心,否则应该提前让赌坊开盘和刀九霄的比试。”
“你没救了!”每次提到赌说书先生都很激动,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对江湖倒是门清得很。”
“此话怎样?愿闻其详。”书寒鸦做个请的姿势。
“你本可以一开始就将那四人的罪行公诸于世,可是你没有,因为你知道没有战绩没有背景的你说什么都没用。唯有你获得绝对的胜利,才能掌握话语权。”
说书先生停顿下,见书寒鸦没有反驳,继续道:“所以我想有关叶随风的事情到今日就算结束了,你并不会再去南海对吗?”
说书先生猜测的不错,南宁已死,上辈子的恩怨恩怨自然就烟消云散。从一开始书寒鸦就没打算去,只可惜南海的人不知道他的心理,白白做了许多建设。
“知我者真乃先生也。先生的思想能与我同步,竟然只屈居一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说书先生本想探究书寒鸦,却被他一句话带到自己身上,撇撇嘴,“没意思啊,咱们不能交心吗?”
“不能。毕竟书某对男人真没兴趣。”
王道非见书寒鸦主动回来,脸色微霁,他从后面推了鬼殇一把,督促道:“快点别磨蹭!”
待三人都在牢房中后,王道非破天荒地将门锁了起来,还是上的两道锁。
“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说书先生不解道。平时没锁,他们待得烦躁还能到门口晒晒太阳,这怎么上纲上线起来。
“您几位是搁这坐牢还是游玩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监。”后面一句自然是对看守的衙役说的。
“王大人吃鞭炮了?”
书寒鸦摊摊手,表示不知。
“话说我们出去一趟回来竟然没问刑,稀奇。”说书先生嘟囔一句。
这个问题书寒鸦倒是可以猜到缘由,想必是太傅给的甜头。不过他对上不上锁都无所谓,反正锁住的是牢门不是他。
说书先生无聊地躺倒在床上,看着已经结网积灰的房梁,自言自语一句:“中元节要到了。”他想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放一盏河灯。
“是啊,中元节要到了。”书寒鸦附声道。
角落里从来斗志昂扬的鬼殇突然背过身去,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