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这张嘴尖牙利齿,完全不讲面子功夫,于是原本想气他的刀九霄反而被他的含沙射影给气得怒气填胸。
而作为主人的问天道本来因为受伤和受气而不佳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显然对于这两位不请自来的人并不欢迎。
“我来之前又去瞧过一眼丘黎叔叔,每天躺在床上就盯着外头的枯枝也不知看些什么,估摸没几日好活,真是可怜啊。怪只怪我们寻觅这些天都找不到救治他的办法。”
这几日他们也没有完全不顾同袍情义,请了很多大夫也请了一些剑术大师,然而都是无计可施。
“以防万一,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彻底把这个隐患解决。”问天道将话题转回正事。
南柯摊手表示无奈,“您也看见了,这几日咱们插入的好几十号人再加上肖恒的两波人几日来非但没有伤他分毫,反而被神出鬼没的他天天带着遛弯,我看南海的弟子人都跑瘦了。
不过本来我们不知他的深浅底细,如今通过今日一战可知他切实为叶随风而来,并且还会沉水宫宫主的绝招,加上江湖流传,不难猜出他就是叶随风的传人。”
问天道和刀九霄沉默不语,显然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耗,咱们三派联手吧。先人海战术,然后再合击,必定让他命丧当场。”南柯语气中透露着蛊惑人心的魅惑力。
刀九霄啐了一口,“如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南柯也不急眼,“若是刀叔叔对自己有信心,您不妨先一试。若是您也失败,那就按照小侄的计划实施如何?”
“在杀他之前还得先问问话,确定下叶随风现在什么情况。这个让我来,我最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聊天。只不过吴业光如今和他相交,我们想实施计划首先应该想个办法先将他们分开。”
刀九霄甚是不屑一顾,“一个毛头小子何惧之有?”
南柯扬唇露出妖冶的笑容,“他虽然小,武功还未至上承但也不容小觑。何况纵然他手无缚鸡之力,叔叔您也只能嘴上说说,事实根本不敢找他麻烦。”
刀九霄就不是和人斗嘴的料,只能横他一眼,扭过去头去。
南柯仍旧笑容以待。他倒不是替吴业光说话,纯粹就是故意言语挑衅刀九霄罢了。
一直没开口的问天道猛然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着了南宁的道,不过南宁说的没错,他看向刀九霄,“四弟你什么意思?”
问题摊开,刀九霄怎么可能怯战,“两个月后,我会主动与他交手。”
“两个月......”南柯凝眉,“他未必等你。”
“我要闭关。”这方法虽然不是最佳倒也有效。刀九霄是真的要闭关,他要更上一层楼。
“那这两个月我们也要查查别的信息,莫忘了还有一个可能,他只是前锋,暗里也许还有人在凝视着。”南柯难得一次出头拍板。
“你对南海真是忠心。”刀九霄再度讽刺道。
“这份心情刀叔您不会懂的,莫要探究小侄的心思。我不认为他是一直被动挨打的人,咱们就各自先护好自身吧,两位叔叔告辞。”
南柯刚回到住处,手下人就来汇报他们的损失有多惨重,此次他出来身边跟着的都是南海的门徒,那些人的武功都不是顶尖的,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好好安置受伤的弟子。”
南柯见汇报之人目光闪烁,欲言又止,脸色顿时不善,“有话直说。”
“我们的人查到前几日雷姑娘因对书寒鸦出手导致身受重伤,也在镇上休养。”汇报之人声音越说越小。
“地址。”简短的两个字辨不出说话之人的心情。
汇报人当即呈上地址。
信南山正在给雷慕疗伤,突然眼前一黑,顿时雷慕体内的真气就乱窜起来。他赶忙阻拦,可南柯只用一只手便轻松应付了他,另一只手已经卡住雷慕的脖子。
“饶...命!我再也...不会...了。”雷慕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怖和难以置信。她没想到素来笑容满面的南柯会这么狠毒,更没想到南柯竟然真的会杀自己。
或许是被她眼里真切的哀伤触动,南柯最后还是收了手,“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若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南柯说完拂袖而去,此时的他简直像换了个人。
雷慕连咳十数声才顺过气来,她的眼里早已布满泪水。此时见到信南山关切的眼神,非但没有半分感动,反而将气全撒他头上,“谁要你多管闲事。”
信南山老实道:“我受你父亲的恩,既然答应你母亲护你周全,自然不能食言。”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雷慕更加生气,“我哪来的母亲?她若真是我的母亲又怎么会将我赶出霹雳堂?若不是她将我赶出霹雳堂,我今日又怎么会受此等屈辱?”
这种话信南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起初他还会用长辈的身份去讲道理,多次无果后,他应对的方法便改成缄口不言。
“你与南柯什么关系,为何你那么惧怕他?”信南山换个问题。
“与你何干!”
身上有伤的雷慕又闹上一通,很快便昏睡过去。信南山将她安整好,便出门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