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贝贝:“也行。”
反正他现在这身体也不能瞎折腾,陪楚半夏一起躺尸也挺好。
吃过午饭,周云山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
等他走了,楚半夏才想起来挂坠还没还他。
她没理由再霸占他的挂坠。
【楚半夏】挂坠怎么还你?
【周云山】我晚上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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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好报告,楚半夏发小组群里,随即打开被她冷落好几天的乙游。
竟然索然无味。
再次想起周云山的脸。
又一次OOC,防不胜防。
木贝贝在她房间里打电话,关着门,打了很久的电话。
天色渐晚,他打电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到后来竟变成争执,吵架。
窝在客厅沙发玩乙游的楚半夏听不真切,但大概能猜出来,电话那头,好像是程浅?
夜幕降临。
房里的吵架声渐渐平息。
楚半夏敲门而入。
房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那里透点月光。
木贝贝坐在飘窗一角,垂着头,落寞。
他不想吵架的。
她给他端了杯水,“你为什么要凶她?”
木贝贝头垂得更低,不想再谈这个,“你体检报告出了吗?”
“出了。”楚半夏坐地上,“没问题。”
“报告给我看一下。”
“我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电子版呢?”
“没有电子版。”
木贝贝:“……”
楚半夏举起水杯,“真的没问题,你看我像有问题的样子吗?”
木贝贝喝下半杯,劝她:“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跟我情况不一样,你没有得这个病,你不能自己放弃自己,也不要放弃他。”
一样的。
楚半夏没开灯,一低头,木贝贝就看不清她表情了。
她也有病。
更复杂的是,周云山已经结婚了。
“可是会遗传的呀。”楚半夏憋住眼泪。
不管她犯没犯病,这都是会遗传的,又检查不出来。
就像木贝贝在还没确诊前,不管他有多喜欢程浅,不也没有表白吗?不也是怕这病会遗传吗?
只是千防万防,后来还是没忍住罢了。
“程浅的电话。”楚半夏举起手机,亮光刺眼,“应该是找你的,接不接?”
她躲过木贝贝夺手机,自行接了,“喂。”
“你哥在你旁边吗?”
木贝贝又要抢。
楚半夏完美避开,“在。”
“他手机关机了。”
楚半夏点开免提,“他听得到你说话。”
又是一个小时的争吵。
楚半夏实在听不下去,于是悄摸摸洗澡去。
洗完澡俩人竟还在打电话。
这回没了争吵声,木贝贝也没说话。
但是程浅哭了。
楚半夏不顾未擦干的头发,忙安慰程浅。
木贝贝见状,也洗澡冷静去。
“浅浅别哭了,你知道我哥说的都是气话,他从小就喜欢你,怎么可能是那样想的。”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看见他买高铁票了,明天一早的,晚上就能到云水镇。”
程浅依然哭着,哭声感染,楚半夏也跟着哭,哭得眼睛红红的,哪怕电话挂了也止不住。
木贝贝找她拿被褥,“是我要分手,怎么搞得像你也要分手一样?”
楚半夏哭得更大声,“你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啊。”
她为什么要喜欢上周云山。
她为什么也会得这个病啊。
木贝贝:“?”
楚半夏抽泣,“你是在权衡利弊。”
木贝贝自己找着床薄被,“是,我就是在权衡利弊。”
门铃响了。
周云山来拿挂坠。
楚半夏擦掉眼泪,将藏在橱窗里的挂坠拿出来,尽力恢复平静。
开门。
她眼尾泛红,明显刚哭过,看起来哭得不轻,眼里还有红血丝。
“你的挂坠,还你。”声音微颤。
周云山接过挂坠,但不松手。
光明正大。
楚半夏比他矮十几厘米,并不挡他视线。
往里望去,木贝贝正抱了床薄被褥,扔沙发上,躺下就睡,“我今晚就睡这儿。”
说清楚了?
彻底分手了吗?
他的确不能再耽误她。
楚半夏抽回手。
她没资格牵周云山的手。
周云山视线回转,伸手,捧过一缕她的秀发,手指停靠在她锁骨处,大拇指指腹轻轻摸她下巴,像是要掐她脖子似的,“你头发是湿的。”
楚半夏觉着,他好像一点也不怕被她哥哥发现。
“我家还没来水,能再借一次你家卫生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