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云喜身上,见她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疲惫之色,便轻声说道:“行了,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照顾了,你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云喜一听,急得直跺脚,心疼地说道:“小姐,奴婢是真心疼您呀。这沈小姐可真是会给您找麻烦,您现在还未嫁过去呢,就目睹了她今日这般丑态。以后您要是真嫁过去了,还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给您使绊子,让您心里膈应呢。”
林婉清却只是轻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我并不在意这些,你下去吧。”说完,便朝云喜摆了摆手。
云喜见小姐如此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无奈地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心里却依旧为小姐的将来而忧心忡忡。
翌日,沈君翊心里一直惦记着凌王的事,一夜辗转难眠。刚用了早膳,他便带着厚礼前往凌王府。
李淮清本就因昨日之事心烦不已,对沈君翊此举甚是不耐,可沈君翊如此锲而不舍,也实在让他不胜其扰。最终,他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把沈君翊领了进来。
沈君翊一见到凌王,立刻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满脸羞愧地说道:“王爷,昨日之事,全是在下的过错。是我没能管教好妹妹,才让她犯下如此大错,险些酿成大祸。我深知妹妹的行为给王爷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侮辱,在下实在无地自容。王爷,您若要处罚,在下绝无怨言,任凭王爷处置。”
李淮清微微皱眉,神色严肃地看着沈君翊,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本王也听闻沈世子满腹才华,在京城之中颇具才名。你身为男子,应当有自己的抱负和志向,莫要因后宅之事而失了分寸,辜负了你身上的才名。昨日之事,本王看在你诚心致歉的份上,暂且揭过。但下不为例,否则,休怪本王不留情面。”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君翊听到凌王这番话,一直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开了些。
但又想到父亲所为,顿感羞愧,只盼着父亲能及时悬崖勒马。
在封老的精心调理下,太子总算恢复如初。
也如往常一般身着庄重华丽的朝服,头戴束发金冠,在侍从的簇拥下,稳步踏入朝堂。
朝臣们纷纷向太子道喜,太子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皇上在太监的高呼“皇上驾到”声中,龙行虎步地步入朝堂,众人跪拜高呼万岁。皇上威严地扫视一圈,目光在太子身上停留片刻。
“太子,你既已康复,便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如从前一般,着了别有用心之人的道。朝堂之事错综复杂,朕希望你能有身为储君的觉悟,别因自身的疏忽给朝廷带来麻烦。”皇上的语气冷淡,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关心,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说完便不再看太子,径自在龙椅上坐下,开始处理朝政。
太子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但仍恭敬地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拿起一份奏折,缓缓展开。随着目光在奏折内容上移动,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只见他手臂一挥,将折子向着殿下众臣用力砸了过去。
随后,皇上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凌王,“凌王,你可知罪?这折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兵部的账务问题,账目混乱如同乱麻,亏空数目惊人!你身为兵部尚书,掌管我朝军事要枢,上任许久却毫无作为,任由这等乱象滋生,你是何居心?”皇上的声音在朝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愤怒与质疑,整个朝堂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这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康王站在朝臣之中,看到父皇大发雷霆,目光落在凌王李淮清身上时,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面对皇上的怒火,李淮清神色依旧沉稳。
他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