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瞧完热闹,疑惑道:“你今日怎么对林婉清态度这么好?”
唐念无语,就她刚才那副不拿正眼看人的态度也算好?有些气闷道:“难不成你不觉得这成安伯夫人比林小姐更讨人厌吗?何况我现在又不喜沈君翊,这林小姐自然也不是我的敌人了。她除了清高一些,却也比那些如苍蝇似的阿谀奉承的人讨喜多了。”
叶青青仔细一想,这林婉清虽然对谁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但确实没做什么恶心事。随即又想到成安伯夫人,便带着怒气道:“原来你先前一直纠缠着沈君翊,是被成安伯夫人哄骗的缘故,真是太坏了。我定要在京城替沈君翊好好宣传宣传,他可真有一位好母亲。”唐念闻言,立即打断道:“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故为旁人的事烦心?就她这性子,以后不会有什么善终。”
叶青青见唐念不欲追究,也只好作罢,只是嗔道:“你这去了金陵一个多月,性子倒是越发想得开了。以前你要是遇到这种事,定要讨个说法,如今却这般云淡风轻。”
唐念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伸手拉着叶青青来到自己选中的绸缎前,展示给她看。那是一匹绯红色的云锦,色泽鲜艳夺目。质地极为柔软顺滑,在光线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上面绣着金色的牡丹花纹,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花蕊处点缀着小巧的珍珠,更显华贵。
叶青青大赞道:“这绸缎实在是太适合你了!瞧这般绚丽的颜色和精美的刺绣,仿佛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一般,必须买下来。”唐念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随后两人又在绣罗阁中挑选了一番,各自都挑中了心仪的布匹,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见时辰不早,两人便不再耽搁,直奔江南岸而去。
到了江南岸,小二见两人的气质与装扮,殷勤倍至,要领着两人朝楼上的包厢走去,被叶青青打断,道:“就在大堂,找个靠窗的位置。”小二见顾客主动提出要求,怎会不允,忙点头哈腰带着两人到靠着窗边却在中间的位置走去。
待坐了下来,点过菜后,叶青青低声道:“坐在包间哪能看到那账房先生的模样,这个位置正好,正对着柜台。”说罢,就朝柜台四周看去,企图寻找账房先生身影。
唐念见叶青青动作豪放,便道:“行了,你收敛点,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你对这酒楼的账房先生有企图呢!”说罢,就听见叶青青兴奋道:“看见没?他正好在呢!”
唐念朝柜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子,身形略显单薄。面庞白皙,眉如墨画,头上带着与衣裳同色的同款发带,干净整洁,更添了几份文弱书生的气质,手中执着笔,微微低头看着账本,神色专注而认真。
倒是一幅好模样,但唐念在前世见惯了凤凰男,谁知道这幅皮囊下藏着怎样的灵魂,也怕叶青青在还不知对方底细下就越陷越深,便皱眉道:“瞧他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若是以后娶了媳妇,洗澡水怕不是都要其夫人帮忙?”
叶青青一听唐念这话,立刻不乐意了,反驳道:“你可别小瞧了他,文弱怎么了?人家那是有才华,腹有诗书气自华懂不懂?等他考取功名,身边还没下人替他打洗澡水吗?”
唐念撇撇嘴,又道:“你看他那小身板,会考可是要连着考三日的,我可听说过,有不少学生,因身体赢弱,中途便被抬出了考场,他能不能撑过那三天还两说。”
叶青青气呼呼道:“你少咒他,他为人真诚善良,热心助人,自然会有好报。”
唐念微微扬起下巴,冷笑道:“你又怎知他的善良不是故意做给某些人看的?我可听说了,有一种学子为了成为京城高官的贵婿,专门对天真单纯的小姐下手,投其所好。”
叶青青涨红了脸,大声道:“他才不是那种人,你为何一直针对他?”随即又用怀疑的目光道:“莫不是你自己情场失意,也看不得我得意?”
唐念闻言,简直欲哭无泪,正欲反驳。
随即,便从身边传来“噗嗤”一道男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