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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被反派撩昏了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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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婉猛地瞪大了眼:!

如果不是当事人也看向了她,刚才那风轻云淡的话她会以为是幻听。

叶还山眸子里的气势不避不藏,不是汹涌滔天令人畏惧的海浪暴雪,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柔情,密密麻麻、全方位无死角地渗进人心里。

大Boss说情话,真是……

让人太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苏明婉想捂脸,又不甘示弱地板直了背:“我要看路——你来看我!”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生怕叶还山再一语惊人。

毕竟她的小心脏已经咚咚咚咚咚地超速啦!

叶还山失笑,看着前方苏明婉的背影,一双细白小手不安分地绞在身后,好一会儿,他才慢步追上去。

男人步子大,轻功都不需用就在一分钟内到了姑娘左侧,然后依着姑娘的愿望——看着她。

两人维持着这种姿势在人来人往的古朴石街上走。

半刻后,苏明婉先忍不住了,那视线让她左脸颊烧得厉害:“你别看了……”

细若蚊蚋,隐约能听出些不带丝毫责备的嗔意。

叶还山轻松一句就把锅推回去:“是婉婉你让我看。”

“我没让你看那么久!”苏明婉羞恼极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叶还山面不改色:“婉婉女装让人过目不忘,男装也惊艳绝伦,叶某自愿为之。”

苏明婉想封住这张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夸夸嘴,她低声怒号道:“你别说了!”

“刚才那位大娘也觉得婉婉好看。”

苏明婉要吐血了!

那是觉得她好看吗?!

那分明是看她一个“男的”却自称小女子的惊悚脸好不好,看他俩就像在看神经病啊喂!

她端着一张红霞脸威胁:“你再说,一会儿回去我买的那些东西就没你的份了!”

叶还山余光瞥过自己左右手满满的东西,忽然觉得……不太顺眼。

没他的……份?

原来这些还有给别人的?

有苏明婉的,可以;有他的,可以;至于其他人……没必要。

见叶还山沉默下来,苏明婉以为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威胁起了作用,终于扳回一城,喜滋滋的笑挂了一路。

那些东西里果然有别人的。

苏明婉一回客栈就挨个发了礼物,人手一份小糕点,连何老的份都托叶还山带去送他。

叶还山拿着精致的雕花木盒,悄悄施力掂了掂,嗯,不轻。

他声音不急不缓,问:“我没有?”

苏明婉才不怕他,眨眨大眼睛:“如果我说没有,你要打我吗?”皮一下真开心!

然而很快她就不敢接着皮了——叶还山周身气场阴转多云,本来也没上扬的嘴角竟有点下斜的趋势,眼神越发不对劲,让她一下就怂了,下意识哄道:“我骗你的,有呢有呢!绝对是最好的,我挑了好久,不知道选什么,买了也怕你不喜欢……”

苏明婉一急,不自觉拉上了叶还山的衣袖,叶还山看了一眼,没拂开,说:“给我看看。”

其实他知道,怎么可能会没有。

刚才只不过有点……是应该叫做吃醋吗?没想到他也会有那么幼稚、不可控制的反应,为了一点小糕点,和一帮下属还有一个长辈过不去,而且还被苏明婉发觉……有那么明显吗?

叶还山暗自撇嘴,有些嫌弃失了沉稳的自己。

再看时,苏明婉已经从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中捧出了一个小盒子,瞧着像是黑檀木做的,还附了一把小银锁。

单看盒子就比那群人的贵重。

叶还山满意了,丝毫没发觉自己在幼稚地攀比。

大Boss脸色阴转晴,苏明婉也跟着开心几分,她献宝似地打开盒子,一点一点揭开惊喜。

“当当——”

小盒子里还铺了一层墨色绸缎,衬得缎子上那枚圆圆的指环越显莹润,奶白色中掺入几丝朱砂红的云纹,内圈甚至镌刻了一朵梅花。

毫无疑问是玉饰中的上品。

苏明婉期待地问:“怎么样?喜不喜欢?这可是我在好几十个指环里挑花了眼才选出来的!”

叶还山接过盒子,不做评价,盯着看了许久,久到苏明婉都以为这玉扳指莫不是假的被叶还山的火眼金睛给鉴定出来了,才听叶还山道:“你把带的玉牌拿去兑了钱?”

……!!

“啊……嗯、嗯……因为这个,有一点点……”苏明婉眼神游移不定,手指比划着那一点点,“就一点点贵啦……”

为什么要谈钱!多伤感情!

姑娘不复喜笑颜开的样子,转而心虚地闹起了别扭,叶还山心里发笑,把东西拿起就套进了右手大拇指,尺寸也合适,定是用心比对过的。

他笑起来,话音里揉进了十二分的宠溺:“婉婉眼光独到,还舍得为我花钱,我怎么会不喜欢。”

“嗯嗯,喜欢就好!”苏明婉狂点头,大大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要批评她乱花钱!

不对——她自己的钱,想花就花!

叶还山轻笑一声,看穿了她:“婉婉,我只是希望你能为自己多花点。”

他并不认为苏明婉买一块玉就是胡乱挥霍任性妄为——反而是体会到这份心意的贵重。

是一分担忧,三分心疼,和六分如获至宝的喜悦感动。

也许……

“——或者以后,由我来为你花。”

一句淡然的话,却如千钧坠地,郑重而诚挚。

叶还山扬起嘴角,除开内心的翻天覆地,放任情绪在脸上写得明白——

就她了,就这个姑娘,未来一定会很好。

苏明婉不知为何看懂了。

她静静立着,觉得眼角似乎快要沁出凉意。

之前她以为,若是好不容易走到终点,她会狂欢,会大笑,会为追到一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而窃窃自得,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竟然有些想哭。

算来时间不过月余,只凭一颗傻傻往前冲、走一步看一步的心,在她毫无头绪地假想结局患得患失的时候,叶还山已然做了决定——

接受她,也就代表接受她的理念。

明明是她先跑向他,却反过来被一双手拉住了不放开。

和最开始一样,撩也撩不过。

苏明婉憋住泣音:“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叶还山走近了拭去她眼角偷跑出的一点晶莹,低声笑:“是你太讨人欢喜。”

“怪我咯?”

“怪我。”叶还山毫无原则地认了莫须有的错,手从少女柔顺的发顶抚到发尾,嘴边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你不希望我与那些正派名门为敌,对吗?”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昨晚他已经感觉出来,苏明婉十分不想看见双方冲突,不是因为怕躲不过一夕失败后可能任人俘虏的下场,而是在担忧别的什么。

苏明婉埋下头,默默止了哭意,闷闷地小声道:“不希望。”

说完又立马急切地抬头看叶还山:“但如果他们逼上门,那当然要反击!”

“只是比起大战一场……劳心劳力的……我更想和你一起四处走走,开开心心游山玩水多好……”

苏明婉情绪转变得飞快,忽激动忽低落,最后沉默了。

屋内静下来,只有蜡烛在不知悲喜地兀自燃烧生命。

叶还山似乎叹了一声,又似乎笑了一声。

“如果我答应,婉婉也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什么?”苏明婉懵懂地看他。

叶还山从怀里摸出一根花簪,笑道:“这个,为我戴上?”

簪上雕一簇海棠花,苏明婉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是下午被叶还山抢走的那根。

——也是叶还山说,要送给“内子”的那根。

这一刻,苏明婉觉得那花似乎活了过来,渐渐展开花苞,怒放出芬芳诱人的内蕊,静谧吐露着对春天的爱意。

和她的心一样。

叶还山就是那春日。滥用美貌皮相,毫不吝啬让人听了腿脚发软的声音,引她一步步走过去,眼里满满只剩他,深陷其中而甘心情愿。

苏明婉噘起嘴,觉得不满意:“我不——”

“——我要你给我戴。”

灯火暖明映着海棠光华流转。

一室之内,有萧郎颔首,有美人含娇,眼见银簪入青丝,亦如顷刻到白头。

7.

昨夜气氛如此暧昧,居然没有吻一个!

——来自第二天睡醒后扼腕懊悔的苏明婉。

错失良机啊!

这直接导致早上和叶还山共坐一桌吃早饭时,没几秒她就想瞟一眼叶还山的唇,表情甚为哀怨。

叶还山自然发觉了:“婉婉,你这样看,我会以为是一种暗示。”

“什么暗示?”苏明婉以为叶还山读出了她龌龊的思想,顿时紧张起来。

结果叶还山说的却是:“比如,婚期。”

“——咳、咳!”

苏明婉呛得厉害,还没等她缓过来,叶还山一边抚她背,让她小心些,一边又甩了个炸弹:“别急,婚期最快也至少要两个月之后。我得先去明月台,那边今早送了帖子来。”

——鸿门宴。

苏明婉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她抓紧了叶还山的手,想让他别去——

明月台,书里最后一战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剧情提前了。

看出苏明婉的不安,叶还山吻了吻她眉角:“不要担心。我答应过你的。”

鼻间萦绕青竹香,眉上留了温热,苏明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对啊,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还山这么厉害,他答应过她,就一定能做到。

能做到。

五日后,叶还山带着一批人出发前往明月台。

而苏明婉,则在这之前被叶还山分出来的一拨人护送回了风月山庄,理由是——准备成亲。

讨论这件事时,苏明婉正坐在叶还山腿上,叶还山圈着她腰,啄她一口:“对,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当然愿意!”苏明婉对着叶还山脸狠狠亲了一口。

在开开心心操办婚礼和看准夫君与那群顽固吵架斗智,她当然选后者!

至于为什么是回风月山庄而不是叶还山的魔教大本营,叶还山很温柔地说:“我在那里遇见你,也想从那里将你迎回去。”

太让人无法拒绝了有木有!!

于是乎,两人很轻松地达成了共识。

临行前,苏明婉坐在梦想了许久的豪华马车上与叶还山告别:“你猜,那些人会不会说我们奸夫□□狼狈为奸?”

叶还山食指抵了抵她额头:“用词不当。”

苏明婉不服:“那你说一个?”

只见叶还山凑近了姑娘耳边,哑着声字正腔圆:“神仙眷侣。”

——K.O.

苏明婉抱拳道:“厉害了我的哥。”

叶还山刮了一下她鼻尖,转身消了柔情,对一众面无表情的下属们冷声道:“送苏庄主回去,有半分差池,你们知道下场。”

“是!”

马车动了,苏明婉掀开帘子往后瞧,叶还山正对她笑。

——你说的,最多一个月,我等你。

——嗯。

风月山庄。

苏明婉一回去便宣布了喜讯,然后在一众侍女小厮中揪出了那个叶还山安插进来的“细作”十二,她在庄里叫腊月。

因为叶还山告诉了苏明婉很多暗卫的暗号,所以她很快就和腊月建立起信任,直接把腊月提成了贴身侍女,以便一起讨论各种婚礼事宜,或者叶还山有没有什么喜好之类的。

腊月人忠心,也实诚,苏明婉问什么答什么。

“腊月,你说这个喜服的样式是祥云纹好呢,还是牡丹纹好?我两个都喜欢。”

风月山庄家大业大,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十日便得了附近最有名的一家绣坊赶制出好几件喜服,各种精致花样让苏明婉每天挑得心累,好不容易才选出两件来,结果仍是纠结。

腊月道:“奴婢觉得都好。”

“那你觉得你们教主呢?他会更喜欢哪一件?”苏明婉想,也怪她脑子不好使,出发的时候竟然忘了问新郎对婚礼的偏好,现在也不方便在这种关键时刻写信去打扰他。

腊月又道:“奴婢觉得教主不会在意他花样,他应该更在意您穿的是什么,只要是喜服,不论您穿什么花样,他都会喜欢的。”

苏明婉听了立马娇羞起来:“哎呀,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道理她都懂,叶还山送走她之前没对婚礼发表任何看法,财力人力却全都任她调配,那就是任她作为的意思,喜服、喜糖、宴席宾客,甚至良辰吉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她苏明婉这个人。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才更想亲自办出一个精致盛大的成亲礼。

——以庆今时两心之好,以祝将来白首不离。

“啊——”苏明婉拍拍脸,又重整精神投入到一生一次的大事中:“牡丹好还是云纹好呢?”

一天一天越靠近那个归期,婚礼也愈加准备万全。

具体采购置办统统吩咐给下人,除了定期去检查一遍之外,所有时间苏明婉都拉着腊月一起布置喜房。

第二十五日,苏明婉第一次收到了叶还山的飞鸽传书,信上只有三个字:“不日归。”

这封信的出现不但意味着叶还山即将平安归来,同时也意味着事成,意味着未来悠闲自在的生活已近在眼前。

乐得苏明婉暂时放弃保持身材计划,多吃了半碗饭。

第三十日。

苏明婉早早便起床洗漱,化妆,梳发,穿上犹豫许多日子才挑中的牡丹喜服,暗金色的绣线勾勒繁复花纹,裙摆曳地像张开了一朵盛放的牡丹。

戴上红艳的盖头,开始等待。

终于,在日头正好的时候——

“来了来了!姑爷来了!”

小丫鬟喜气洋洋跑进来报喜,苏明婉这才发觉自己手心的红帕被攥皱了形。

原来她这么紧张。

不过现在可以笑了。

苏明婉被一众人扶着,走到大门口,听见吹锣打鼓声,门开了,热闹的声音停下来,一个人脚步落到她身前。

热气和好闻的青竹香笼罩住她,手被牵起,那人隔着盖头贴到她耳廓,丝绸的料子摩挲耳边肌肤,因着温热更使人发痒。

她听见叶还山的声音:

“——婉婉,我来娶你了。”

一字一句,像跨越山水,穿风过雨而来。

苏明婉还来不及回半句话,新郎官比她更急,有力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她只能一声低呼揽紧了叶还山脖子,继而在周围的簇拥中往里去。

省了三媒六聘,没有八抬大轿,三拜过后,亦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而且可没人敢闹叶教主的洞房。

所以苏明婉在新婚当夜有幸早早见到了自己意识清醒的夫君。

挑了盖头,饮过合卺酒,叶还山第一句话就是:“娘子,是你先撩拨我,今后可得负责。”

苏明婉觉得自己被污蔑了:“胡说!难道不是你先撩我的吗?”

叶还山执了她手将整个人圈进怀中,笑道:“是娘子邀我留宿风月山庄,也是娘子——半夜翻了我的墙头。”

“我那是——”苏明婉张着嘴想了又想,悲哀地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好狡辩的,于是仰起头盯着叶还山:“负责就负责!”

谁知叶还山不觉喜悦,反而深深地看着苏明婉,良久,叹出一口气,将新婚妻子又抱紧了点:“婉婉……日后,你可不能一声不响就走。”

“我怎么……”苏明婉正觉理解不了叶还山忽然的沉重的失落,陡然想起自己曾经胡编的一段话。她说她是附身来的,鬼差迟早会来收她。

虽然这话不完全对,但现实是一样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留多久。

如果哪天,她撞了头又给撞回去了呢?

叶还山惯于远虑,他怕她有朝一日会不受控制地离开。

懂了这份担忧,苏明婉也感觉心里发苦,酸胀难忍。

她回抱住叶还山,手掌一下一下轻拍,温声道:“嗯,我不走,就算黑白无常来收我我也不走。”

“傻瓜。”叶还山笑她,也笑自己。

真有那个时候,人力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助,以及软肋的感觉——怕她受伤,怕她消失,怕身边再也没有她。

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叶还山又想,好在福祸相依。

他有了重逾生命的牵挂,从此不再孑然一身,生来活这一遭,总还不算太坏。

满室的红绸喜烛,静默也渲染出多情。

叶还山抱着苏明婉倒在榻上,手掌抚上她的眉眼:“我以前不信天地鬼神,因为那于我无用,企求他人是懦弱的表现。”

“但现在,我愿意积德行善,每日祈愿,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晚一些;如果不能……那我想和你一起走。”

他想得很简单——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既然苏明婉在他心里凿出了缝,那就得负起责任,怎样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

苏明婉往叶还山怀里挪了挪,很慢地说:“如果我们有孩子了呢?你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叶还山墨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似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鼻尖擦过苏明婉的发,一吻印上白皙的额头,语若妥协:“那就请你等一等我,等抚育他们成人,我就来找你。”

不渡三途河,不过奈何桥,不饮孟婆汤。

如果可以,请等一等我。

轻纱重帘落下,掩去一处暖香春色,也不由分说藏起女子轻言一声“好”,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天地万物的耳目,让承诺永久作数,让一生一世——

与一人到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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