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安:“只读台词,别让我出戏。”
哎哟喂,居然还知道出戏!
李随角色附身:“雪歌,我们结束了。”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好吧,你错了,你错在不该那么无趣,错在没有任何挑战性,我勾勾手指你就屁颠颠凑过来了,比起情人,你似乎更胜任保姆和老妈子的角色……”
陈望安评价:“这可真是个人渣。”
李随意外地看他一眼:“陈总说的对。”
陈望安仰头靠着椅背,闭起眼:“别停,读到下班。”
李随脑中刚冒出的“三观还挺正”的念头立刻喂了狗。
办公室里没有其它任何杂音,只有李随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着,随着角色的更换不停变化声线。
无论哪个角色,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都扮演得惟妙惟肖。
没有设备修饰,没有后期渲染,底音干干净净,时而温润清澈,时而低沉磁性,时而明亮舒朗,像夏日里落下来的雨滴,敲打在屋梁、窗沿、芭蕉叶上,不同的落点奏出不同的音符,但都很好听。
陈望安偷偷睁开一只眼。
办公室里开着日光灯,光色很亮,衬得李随的脸色很白,像上了釉的瓷,白得很通透,很健康。
他的眉毛很黑,垂着的眼睫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形状有点过分好看,上唇居然有个明显的唇珠,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有口水,整张唇瓣看起来水润润的,让人很想……
陈望安身体一动,李随就抬眼看了过来,陈望安悚然一惊,倏地扭过头,不到一秒又转过来,恼羞成怒地问:“你停下来干什么?”
李随本来还以为陈望安睡着了呢,听到动静下意识就抬了下头,没想到陈望安居然就这么急赤白脸了——这大爷是真他娘的难伺候啊。
李随把一年的三字经额度几乎在这短短时间里用完了,忍耐地低头看剧本,继续读。
陈望安悄么唧儿地把身体往椅下滑了滑,伸手抓了抓裆。
早知道不穿牛仔裤了,勒得慌。
要是在这里让他给自己咬,他会愿意吗?
“咳咳!”陈望安出声。
李随若无所觉地读着剧本。
“喂。”陈望安说。
“陈总,您是让我停下来吗?”李随朝陈望安晃了晃剧本。
陈望安发现了,李随的性格看似八面玲珑,其实颇有棱角,只是他的棱角极有分寸,既不刺到陈望安,又让陈望安不能很顺心。
“你刚才读的那段,我没听懂,”陈望安八百个心眼子全部泛活地说,“他俩不是半夜约会么,怎么在车里吵起来了?”
李随脸颊上的虎爪骨狠狠一抽,看了陈望安半晌,问:“陈总贵庚?”
“说人话。”
“How old are you?”
“……”陈望安:“23。”
好大一个巨婴啊,李随说:“您不懂也没事儿,不影响理解剧情。”
陈望安语气强硬得像个求知欲特别旺盛的巨婴::“不行!你给我解释清楚!”
李随吸气,呼气,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老板这是老板这是老板……老子跪着挣钱不寒碜。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冲陈望安微微一笑:“那俩人在车里搞基闫给林Lu了一管然后逼林给他口林不愿意就吵起来了您听懂了吗不懂的话我建议您去看下原著指路XX文学城XXX作品渣攻重生追妻记不用谢。”
“哦,”陈望安咽了咽口水,避开李随的视线,眼神闪烁地问,“那你要是林雪歌,你愿意么?”
这下轮到李随真没听懂:“愿意什么?”
“就是,给闫……”陈望安的最后一个说得声如蚊蚋,“?。”
李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陈望安。
“问你话呢,”陈望安虚张声势地敲桌子,“回答!”
李随忍无可忍,“啪”一下把剧本摔桌上:“我他妈把他那玩意儿拧下来塞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