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东京墨田区体育馆。
春高预选赛东京地区上午第四轮第二场,音驹VS青平工业。
此时属于两校的第一局比赛刚刚结束,音驹VS青平工业,比分25∶16。
音驹休息区。
其中两个人讨论的话题集中在了用一记发球结束第一局比赛的某个卷毛主攻手身上。
“我说,弟弟君,你确定桐他真的没有双重人格吗?今天的他跟前几天集训结束时哭的涕泗横流声泪俱下的家伙完全是两个人吧…”
问的人云淡风轻。
“据我对他的十几年的了解来说,是没有的,黑尾前辈。”
答的人从容不迫。
正在移动收纳车里寻找自家弟弟专属毛巾的一之濑桐。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难道是这个?啊,也不是…
“喂,问出这种这种问题太失礼了吧黑尾,曜也是,不要总是迫于前辈的欺压回答一些根本不必要回答的问题啊。”
感觉自己有被区别对待的黑尾铁朗。
认真的吗?我可从没在弟弟君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啊。
相反,对于吐槽自家兄弟这件事,对方可是一向乐意的很呢。
“还有,你们两个人,不要再闲聊了,知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真是的,平时还总是说我唠叨,也不看看到底是因为哪些家伙我才会变得唠唠叨叨的,”夜久卫辅双手叉腰,感觉自己在这个队里的每一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同样也不让人省心的孤爪研磨,嗯…今天的水…好像有点好喝。
“抱歉,夜久前辈。”
“嗨嗨,知道了,夜久妈妈…”
“瞎喊什么呢!Boke!!”
“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
“!”
同样也被吓了一跳的夜久卫辅连连摆手,向齐齐望过来的音驹众人表示这句话绝对不是自己说的,同样的话没有必要说两遍。
“你们现在站的位置可是春高预选赛第四轮的赛场!给我清醒一点啊!”
“呜哇,”凭借身高顺利找到声源处的灰羽列夫惊叹不已,“嗓门可真大,隔着几米远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呢!”
……
“前田,第一局的最后一球为什么不救?”
被称为前田的青平工业自由人前田敦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心虚,他低下头避开教练逼视的眼神,嗫嚅着开口。
“第一局局末的分差实在太大了,我想着就算这一球能救回来,也还是不可能追回比分,所以干脆…”
“干脆想着直接把这一球放弃,理由是好节省体力应对第二局是吗?”
镰田鼬志贴心的为队员补充完了后半句话,语气虽然轻缓了下来,表情却是似笑非笑。
面对教练的质问,前田敦选择了缄默,他的双臂因为频繁接球已经有了明显的红肿,刺痛感在比赛期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经由末梢神经精准无误的传达给了大脑。
“教练,这个也不能完全怪前田。”
关键时刻,身为队长的木村朔选择站出来为队友说话。
“音驹10号的球也确实太难接了点,第一局仅仅依靠发球他就为自己的队伍拿下了5分,这种实力的主攻手即使是放在全国的舞台上也是能够大放异彩的存在,反观我们…”
我们…初赛的第一轮和第二轮碰见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学校,第三轮更是直接轮空,能够走到第四轮已经足够幸运了。
“是啊是啊,教练,对面的10号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场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对啊,对啊,一开始节奏就被打乱了,气死了!”
“还有那个布丁头,总是会传出一些出其不意的球,根本就不知道防哪。”
“那个灰色头发的副攻,简直像一座高塔一样,完美没办法绕过他的防线攻击对方的后场嘛!”
“鸡冠头的那个副攻更是难缠,感觉所以的假动作和战术在他的眼里都无所遁形,这还怎么打啊…”
“还有,还有,在局中时候换上来的那个,和10号长的一模一样的妹妹头,应该是双胞胎吧,他们两个人配合的快攻未免也太作弊了吧,对付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有必要用上那样的招式吗?”
“就是说啊,完完全全的大材小用嘛,哈哈…”
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第一局完全是被音驹压着打的青平工业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的想法。
与其说是在讨论,不如说更像是在宣泄。
宣泄自己的压力,不忿与不满,至于这样的情绪到底针对的是自己,还是对手,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这样的混乱局面,镰田鼬志长出一口气,罕见的开始反思自己的执教方式是不是出了一些问题。
排球是一项永远向上的运动。
排球是只要球不落地就不算结束的运动。
也是属于六个人的运动。
这样的口号,是每一个但凡对排球有一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的理念。
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就像青平工业,明明是一个团队,穿着同色的队服,说着同样的赛前宣言,可等到真的站到球场上却如同一盘散沙,尤其是面对像今天这样强劲的对手时,几乎是一吹就散。
音驹,大概就是贯彻了排球理念的那种队伍吧,一传二传行云流水的配合,二传如穿针引线般的传球,主攻副攻配合完成的进攻,简直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真好啊,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这样一支队伍呢?
不,或许应该这么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教出这样一支队伍呢?这是一个问题,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问题提到明面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