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绅在这个节骨眼和姐姐王娇进了门,娄七跟着林解元,傅蕴玉一个手提了礼,后跟着穿着道袍,俨然已经是出家人打扮的林风致都听到了这一句抱怨。
…贺春言正匀着香料,抬头看见林风致,惊讶道:“出家人也能吃肉?”
林风致笑着扫一眼众人:“小看了我们出家人不是,我们不搞佛家那一套,荤腥都要沾一些的。”
没有人接白清然那一句我不吃羊肉,只有管家默默地说:“我让厨房里还备着一条鱼,另外请厨娘做了几道拿手菜,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前几日长安城落了雪,院里有积雪,乔家院子很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几人都坐在一处,闲聊起来。
林解元看着傅蕴玉气质大变,不由感叹:“现在傅五郎也算是文武双全了,到时我们窝在这京城,没见过什么世面。”
王绅也点点头,“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去西北走一走,没想傅兄还有此雄心壮志…”
傅蕴玉肤色已经变了,原来面如冠玉,现在接近了小麦肤色,这还是贺春言第一次仔细看了他的模样,就是看得太仔细,被乔云空提醒了一下。
“愣什么,刷油…”
贺春言也不害羞,疑惑地说:“这两人舍近求远,明明你在西北那么多年,也不来问你,傅蕴玉才去了多久啊?”
乔二郎给自己贴金:“我已经官身,他们这些还是书生,自然不会来问我。”
林风致摇摇头,“乔二郎这话偏颇了,他们几人的爹也是官身,一块砖头砸下来,京城里一般人都做官,缘是你这几天叫响了,陛下让你收收煞气,你便有了个冷面煞神的美称。”
娄七笑道,“这确是美称,我姨母一家都不敢出门了…”
众人笑起来,羊羔子肉质嫩,不一会儿便好了。
乔二郎指挥着傅蕴玉片好了肉,给几个姑娘家送过来。
白清然不吃羊羔肉,管家送了条烤好的鱼上来,王娇想吃,却因着要和白清然一处说话,怕沾了膻气,只好也跟着一起吃鱼。
贺春言、娄七、林风致三人已经开嚼,看见乔月影已经拿了香料过去给傅蕴玉,乔二郎冷哼一声,乔月影赶紧溜了回来。
“我们上次在一处说话,还是在王家读书那阵子…”
王娇也跟着说,“就是缺了几个人,陈妙常嫁进东宫,吴永璋去了国子监,就剩我们几个了,还能聚在一起…”
吃了一半的贺春言擦擦嘴,“还有谢师兄呢,你可别忘了…”
乔二郎没有看她,看向众人,“我看倒是你忘不了,我十岁起就去西北,竟然和谢六郎同岁,也未曾认识,真是可惜,陛下倒是常说他父亲…”
白清然说:“你真的没听过,我都听过谢六郎的名号,他…”
娄七立刻打断了她:“我大表哥不常在外面去,周老大人也是闭门谢客,你不在京城确实不知道,我大表哥…他…他人挺好的…”
“哦,我看你与你大表哥,倒还不如贺姑娘与他相熟…”
这个话题真是好奇怪的走向,贺春言不知道乔二郎闹哪一出,她刚进京就知道谢六郎的传闻,克父母,八字硬,为人刻板迂腐,婚恋不顺…
王绅摇头:“我应是这里面和谢六哥最相熟的,我们自小就在一起读书,谢六哥自小就遵从君子之道,好古人之风,并不是外面传言那般…”
“那为何这么一位好人,婚事不顺呢?”
无人应答。
“谢六郎去西京城了?”林风致问道。
贺春言点点头:“是啊,还是山长推荐他去的,请一位范大儒教导他,本来王二郎不也是要去的,只是那阵子你生病了…”
王绅一愣,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王二郎也要去?”白清然一双漂亮眼睛瞪着她。
贺春言竟然忘了这一茬,“我…山长告诉我的呀,我也是他们俩的师妹啊…”
乔二郎烤完了羊羔,就躺在一张长椅上,不禁在想,这出戏,应该叫做群英荟萃,独少了最重要的人,应该大老远把谢六郎接过来看一看。
一看这些戏中人就什么也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