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微是真的困,提不起劲儿说拒绝的话,甚至在贺钦的手法里慢慢地放下了戒备,最后软绵绵地倚靠在了贺钦身上。
像一只绵软的羊羔。
吹完头发,谢时微一头栽倒在床上。贺钦看完秘书发的发言稿,确认了后天论坛的服装衣着之后,也快速洗了澡,为了不惊扰到谢时微睡觉,去公共卫生间找到插头吹头发。
再回到房间,谢时微已经一个人已非常张狂的姿势霸占了一整张床。
其实房间里的沙发大到能躺下两个人,但是谢时微没有说让他去睡沙发,他就不想去了。
贺钦轻轻握住谢时微纤细的脚腕,极其轻柔地把他挪了一个方向,像摆弄小玩偶一样把他摆在床的右边,给他盖好被子。
虽然贺钦最近在试着引诱谢时微,但本质上仍然是个绝对的君子,谢时微睡着的时候没有必要采取任何行动,因为这人一睡觉就睡得特别死,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躺好之后,关了壁灯,房间陷入黑暗,只余窗帘缝隙中泄露的一点月色。
闭上眼睛,快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贺钦重新睁开眼,发现谢时微正在睡梦中一点一点往他身边挪。磨磨蹭蹭的,像只小猫一样蹭到了他肩膀,呼吸带着温热,然后慢慢地把整颗脑袋都挪进了他的颈窝,接着搂住了他的手臂。
黑夜里,谢时微的脸模糊不清,但是身体的温度却如假包换。
贺钦弯了唇角,没忍住,侧过身把谢时微往怀里带了带,心想这人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愿意挨着他。
此时此刻,在谢时微不知道的分秒,他们彼此相拥,像是真正的恋人、情侣、夫妻。
贺钦很想亲吻谢时微的头发或是额头,但他没有,他害怕他往前一步就会弄巧成拙,打破谢时微无意流露的依赖,最终只是伸手摸了摸谢时微的鼻尖,闭眼睡去。
第二天早晨,谢时微一反常态地先醒来,满脸潮红,某个地方有些黏腻。
原因是他昨晚做了一个特别夸张的春梦,梦里他像个变态一样扒着贺钦亲来亲去,俩人干柴例火一整夜都没睡大战好几回合,以他先求饶告终。
梦里的一切都特别真实,发生地就在这个酒店。
谢时微大气不敢喘,感觉天都要塌了,尤其是在他一睁眼就发现他正躺在贺钦怀里,手指穿过他的睡衣,严丝合缝贴在对方劲瘦腰侧的时候。
贺钦还在睡觉,谢时微的手指飞快升温,他试图不经绕道贺钦而把手抽出来,所以一根一根翘起手指,支撑起上半身,打算全身而退时,贺钦倏然睁开了眼睛。
眸子漆黑,而谢时微在梦中见到了这双眼沉沦于欲望的模样。
他心虚地后撤,也顾不上什么自然不自然,一溜烟去了卫生间。
幸好出门时塞了两包一次性内衣内裤,否则真是不好办。
整理好自己,谢时微出来,贺钦正在开放式的洗漱台前刷牙洗脸,看到他,自动让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谢时微顶着鸡窝头去刷牙,两人并肩站着,右手拿着牙刷,镜子里仿佛两个人复制粘贴。
贺钦似乎在等他,有意和他节奏一样,同时拿起水杯漱口,更像两个复制人。
谢时微没忍住笑了,贺钦也跟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时微就是很想笑,可能是刚做了一个不找边际的梦,又被他们俩现在这样搞笑的动作引得发笑。
笑完了,谢时微才有勇气开口试探,问贺钦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太正常的事情。
“什么叫不正常?”
“比如冒犯你,之类的。”谢时微尴尬挠头。
“没有,你挺乖的,只是喜欢抱着我睡觉而已。”
谢时微继续尴尬:“那下次你把我推开。”
“为什么要推?”贺钦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看谢时微整理头发。
谢时微挑起眉:“不推开岂不是很暧昧?你承认吧,就是还对我图谋不轨。”
“你别忘了,咱们俩是作为couple来参加峰会的,出了酒店的门,所有人都会以为咱们两个是感情很好的一对,以免你忘了,不如从屋里就开始培养。”
谢时微一时间无话可说。
他觉得贺钦根本就还喜欢他,借口工作不要脸地占他便宜。
也是,他长这么好看,又很上进,喜欢上他纯属正常。
这么想着,贺钦忽然朝他走近一步,在他身后站着,双臂展开撑住两侧的洗手台,把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在怀里,不留一丝空间。
“时微,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很开心。”贺钦低声道。
热气喷洒在谢时微后颈,谢时微抬眼看向镜子,都没顾上质问贺钦为什么开心,而是赶紧垂头,慌张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太让他想入非非了。
这个姿势在他昨天的梦中也出现过。
谢时微更加羞耻,贺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