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这灵魂.......”魔法的光芒从雷霆队长手中迸开，在清澈的水底晃荡出另一种颜色。他面前的是四双紧张的眼睛，可雷霆队长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尾音总是上翘着，比起外表的成熟，更像是一个青少年说话的方式。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亚特兰蒂斯，眼睛不自觉地飘向一边：“他这灵魂没什么问题啊？虽然说有点伤，但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我见过一些灵魂都烂的不成样子了，也不会当场死亡。他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等等，你们说有什么在修补他的灵魂？我看看啊......这不是修补啊？更像是维护和防御，是在维持他的灵魂状态。”雷霆队长没有靠近奥姆，他的本能制止他前进。他欲言又止，在雷霆队长的视角里，奥姆身上的魔力非常庞大，这只能说明这个奥姆是造诣极高的魔法师。

雷霆队长不可能深入探究对方魔力的来源，这很得罪人的。不过，他也隐隐约约在对方灵魂中看到了模糊的重影和另一种陌生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在维护奥姆的灵魂稳定。奥姆灵魂上的伤口也是真实存在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伤口面积比较大，基本上贯穿了整个灵魂。

至于海王他们说的，雷霆队长并没有找到奥姆身体或者灵魂上另外的损伤。也许是穿越世界屏障所带来的不适？雷霆队长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另一种气息的事说出来。奥姆看样子已经很不耐烦了，雷霆队长也能看到他越来越蹙起的眉头。

“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的表现是否跟穿越世界屏障有关，他不是从正常途径过来的。按照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尽快把他送回去的好。”雷霆队长不打算深究奥姆是怎样过来的，两个世界之间乱掉人的情况也不少了，他现在已经在庆幸奥姆不是像海洋领主那样的人了。

“瞭望塔那边都准备好了，坐标是早就设定好的，能量也差不多攒齐了。本来是要等蝙蝠侠他们回来再开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先把他送回去也行。空缺的能量我会去想想办法。他以灵魂状态过去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最好是你们把他送过去，然后跟那边的人交涉，将两方灵魂换回来，”说到这里，雷霆队长皱起眉，“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找到蝙蝠侠他们。应该也有办法？”

“等等？？？？？你们全都要去？？”

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再地平线上，东海岸城市先后进入了深夜。可对于哥谭来说，深不深夜都无所谓，大暴雨之下，能看见的除了庇护所的绿光，也就只有钻石区高楼大厦中的灯光了。海水倒灌、城市内涝，要不是蝙蝠侠与十二家族的号召力，这次伤亡人数要升天。

戈登不停在跟各个家族的领头人沟通，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多重要的联合位置上。蝙蝠侠来的时候，戈登都把警局开放容纳人口了。小地图上一波一波的红点浮现，戈登看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什么！他现在还在跟我说这个！水都快要漫到上东城了，他还在说这个！难道在这个天气他还要派人去转移货物吗？赶紧把后面可能造成的损失转移才是真的啊？他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来的？靠的是他那像猪一样的脑子吗？”

“告诉他，靠海的那些仓库货品已经完蛋了。如果不去抢救后面的，损失只会更大。如果不顺便救人，接下来的建筑修复招标就没他们家的份！”

“哈维呢？！快让他出来帮忙！阿卡姆？我不管他在哪，先让他搞定政府那边。还有黑面具那边，让他别看戏了！一会水从米勒湾漫到钻石区就有他哭的。”幸好这时候没有电话，不然戈登直接把电话打爆。戈登知道这些家族都往警局里插了多少人，这时候口口相传反而速度还挺快的。

不断有各种人出现在警局门口，跟戈登报告前面的情况。蝙蝠侠就是这时候出现在戈登身边，戈登余光瞥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差点掏枪。天啊，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捂胸口，而是掏枪，看来戈登已经要被哥谭驯化了。

“他们为什么会救人？”这是蝙蝠侠从到这个哥谭来就一直在想的问题，这些唯利是图的□□既不会维持基本的体面，也没有什么合作的意识。他们不在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就算得上是非常有诚信了。

戈登拍拍手上的损失和人口伤亡报告：“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天灾面前，所有人都无能为力。蝙蝠少女和罗宾已经准备炸下水道了，把老城区的水引到哥谭内河里去，缓解那边的内涝。可他们同时还要帮忙转移人口，这件事是给另外的人去做的。”

“你知道的，他们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接下来，他们就没法得到更多利益了。哥谭人都很疯，现在损失这么多，就要涉及到后面怎么将损失弥补回来的问题。炸了这么多地方，仓库要重建，楼房道路要重建，下水道要重建，他们当然希望由自己来重建。”

“这样能加强他们在当地的影响力，早在第一次他们开会的时候，韦恩集团的重建方案就交给各个家族的人了。他们如果不遵守规定，那就没有人帮他们重建该地的基础设施，他们没有办法弥补损失，也没法挽回人口，更没法竞争过其他虎视眈眈的□□。”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现在在哥谭，他们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参与基础建设，这被视为合群。在这种程度的灾难面前，已经没必要纠结他们会不会背叛了。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我们只在乎能不能把人救下来。普通人当然也可以是他们利益的一部分。”

“所有人的目的并不冲突，不说相辅相成，至少是可以暂时相融的。”蝙蝠侠却在戈登的叙述中，察觉到这背后的思想。戈登他们是不在乎与这种组织合作的，只要能达成他们当下的目的。特别是布鲁斯带领韦恩集团所提出的方案，实际上这方案变成了一条名为‘利益’的狗绳，牢牢栓在了这些人脖颈上。

利用他们的唯利是图，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思想。从结果上来说确实救了更多人，但是这种手段比罪犯更加恶劣。蝙蝠侠能够嗅到其中强烈的驯化意味，而且这后面还有别的因素。就蝙蝠侠自己世界的哥谭来看，十二家族里不乏聪明人，布鲁斯毫不掩饰地在利益里参杂了陷阱，不可能没人看出来，为什么他们都臣服了？更加激烈的反抗才是哥谭人的风格。

阿福所说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思考，蝙蝠侠发现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重新拉起对布鲁斯的警惕。蝙蝠侠虽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个罪犯，他没有彻底遵从法律行动，但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在救人，在他心里他的行为是正确的。

为什么之前蝙蝠侠一见到布鲁斯，就对他抱有偏见？是因为蝙蝠侠见到他的行为，脑子里已经分析出布鲁斯是更不择手段的，是更危险的，比蝙蝠侠更像个罪犯。但实际上，布鲁斯并没有跨过那条红线，无论是对迪克、克拉克，还是哥谭，布鲁斯都表达了更温柔的一面。

他有着强大的领导能力，也有着强烈的人格魅力。对于他在意的人或事，会全面考虑，采取对方更舒适的方法。如果他是个独裁者，又或者是个单纯的罪犯，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无条件的信任他？甚至是单纯出于自己的想法。

“好吧，我不会拦你的。但是我也不会给你钥匙，你自己应该有办法进去？”戈登挥了挥手，让蝙蝠侠离开，“我还有很多事，你没必要突然跟我谈这个，他都让你来帮他救罗宾了，你在哥谭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拦着的。”

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爆炸，戈登下意识走到门口，准备迎接新一波的情况报告：“你也有你的事要做，快去吧。”他轻声喃喃自语：“哥谭这鬼天气，要是每年来这么一下可受不了。如果有办法改变天气系统就好了，不然在天灾面前，人类还是无能为力啊。”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在这种时候救更多人......”戈登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这思想能被蝙蝠侠知道吗？戈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头，却发现蝙蝠侠的身影早就消失了，戈登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走的，也没个声啊。

好家伙，这也是给他体验上正版戈登的待遇了。

哈莉百无聊赖地躺在拘留室的床上，时不时还甩动束缚衣上的带子。这里虽然没有自己寝室好，但是也挺清静的，外面这么乱，还不如在这里待一会。一想到刚刚自己是唯一没有被蝙蝠侠打的人，哈莉就很开心。

贝恩已经在节点里跟她抱怨三十分钟了，说世界意识下手没轻没重。哈莉安慰他，没事，就当报酬了，你看小丑都差点高兴疯了，再看看节点那‘进度条’，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怎么说呢，他们这边可以单看作小丑的功绩，布鲁斯那边也赚的盆满钵满。

布鲁斯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是因为小丑是直接在反派群里摇的人，按道理来说，主世界只需要参与克拉克那边的事就行了，但是小丑这一出手，就把剧情又拉到了新的层级。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啊，不对，是全世界反派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正义联盟。

布鲁斯在小丑发视频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然后两个人一拍即合，把蝙蝠侠调过来走剧情了。沙赞那边也刚好赚了一波能量，总的来说，扮演者们赢麻了。世界意识现在除了嘿嘿笑，啥也不会。

接下来，哈莉就只要在这等着外面搞定，她就可以回到阿卡姆。最多走一个或者两个剧情，他们就能坐等回家了。好耶！哈莉在床上拱着，悄悄将贝恩留下的谷子往床单里推点。要是这也能带回自己世界就好了。

哈莉脸上挂着快要融化了的幸福表情，畅想着回去后的生活。她毕竟不是真的神经病，也不想在哥谭生活一辈子捏。回去撸串！看电影！不用为能量值而发愁！直到哈莉眼睛正中出现了一道黑影。